她瘋狂的在空中亂抓,額頭上浸滿密密的一層汗珠。渾身顫抖著,淪陷在一場驚懼的噩夢中,忽然,她被一雙溫暖有力的手臂抱住,緊緊地,不容她再有任何掙扎。

她終於睜開了眼睛,但意識還沒有完全的清醒。她只是悽悽艾艾的說了一句:“天亮了嗎?”

“天都亮了好幾個時辰了,你終於醒了。”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傳來淡淡的梔子花的香味。

恪寧強撐著轉動了一下頭部,覺得昏沉沉的。一下子不明白自己身在何方。

“覺得好點了嗎?”那個人又問。恪寧努力的辨析著這個聲音,熟悉的,年輕女子的聲音。她眨了眨眼睛,一張純美的面孔,一雙純澈的眼眸,就這樣定定的,滿懷期望的望著自己。

“如宣?”她覺得自己真是昏了頭了。如宣怎麼會在自己身邊,還是自己已經死了。

面前的女子微微愣了一下,輕聲道:“如宣是誰?”

恪寧愣了一會兒神兒,無力的搖搖頭:“羽裳,你怎麼在這兒?”

“我等著你醒過來。我希望,你醒過來的時候,能第一眼就看到我!太醫來過,說你可能再也不會醒過來,可是我覺得那不是真的,你怎麼會不再醒過來,你不會的,你一定可以的,你看,你好了,一點事都沒有!”羽裳快樂的像是一隻小小的梅花鹿,睜著無辜純真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繼續盯著恪寧,說話語無倫次。恪寧不由得笑了,問:“王爺呢,他去哪兒了?”

羽裳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失望,但是旋即又甜甜的笑了:“王爺因朝中有事,出去了。其實他一個時辰前還在這裡,他一直坐在這裡。對了……”她猛地起身,急急的跑出去,衝著外間高喊道:“玉景,福晉醒了,快叫人給王爺送信兒去!”接著她又奔跑著回來,一把拉住恪寧的手:“你想吃什麼,想喝水嗎?我自己熬了雪梅蓮子羹。我去拿來!”

“等等,羽裳!”恪寧回握住她的手,說:“弘曆和弘晝呢?他們怎麼樣?!”

羽裳緊緊攥住她的手,靜靜的笑著說:“他們很好,因為有你,所以他們都很好!”

恪寧這才放下心來,勉力一笑道:“我想嚐嚐你的蓮子羹。味道一定很好。”

“嗯。”羽裳露出暖暖的笑容,忽然上前將她擁進懷裡,她的嬌小的頭顱埋在她的頸間,低低地說:“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玉景並一眾僕婦急火火的衝進來,羽裳已扶恪寧坐了起來。見她們進來,羽裳吩咐自己的丫頭去取蓮子羹來。不一時,春喜,惜月也趕來。一進屋,春喜已哭了起來,“撲通”跪在床榻前,惜月跟著跪下。兩個人抽抽噎噎,泣不成聲。恪寧有氣無力的看著她們,想了想,對她們道:“都起來吧!孩子們都還好嗎?”

春喜點點頭。已有丫頭們把弘曆弘晝兩個抱了來。一見恪寧都趕忙上來跪下。恪寧趕緊要他們起來,一手拉著一個問:“你們那天是怎麼了,怎麼會掉到蓮池裡了?跟你們的那幾個丫頭呢?”

玉景忙在旁道:“福晉,那幾個下人,爺讓攆出去了!四阿哥在水邊玩,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五阿哥一著急就跟著跳下去了。”

“要不是您,他們倆個就不知該怎麼樣了?”春喜便抹眼淚邊說。弘曆坐在恪寧身邊,拿眼偷偷瞅了母親一眼,又瞅了瞅弘晝。恪寧此時雖然精神不濟,但孩子的小動作她還是瞅見了。恪寧抱著兩個孩子親了親。笑著說:“我又累了,讓孩子們陪我一會兒,你們先下去吧!”

眾人聽了少不得都退了。恪寧斜靠在床上,讓丫頭給他們端了茉莉糕來。恪寧就這麼看著他們吃吃喝喝,忽然輕聲問:“元壽啊,告訴額娘,是不是天神把你推到蓮池裡去的?”

弘曆弘晝同時一驚,弘晝更是駭的被茉莉糕噎住,嗆咳起來。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