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的雪人,興沖沖道:“這是我。”指尖一移,落到中間的雪人身上,“這是大小姐。”最後指著最為矮小的雪人哈哈大笑,“哈哈哈……這是知畫!”

知畫知道他在嘲笑自己堆的雪人醜陋,早在初成型時驚蟄就已經笑過好幾次了,偏她沒什麼經驗,堆的雪人比不得他又快又美觀,只能默默忍著。

如今小姐回來了,知畫覺得有人給自己撐腰,抓起一把雪就朝驚蟄砸去。

驚蟄往邊上一跳,雪塵沒染到袍角半分,神情得意,“嘿嘿怎麼樣,打不到我吧!”

知畫壞笑著,起身,叉腰,腿一蹬便將那個代表著“驚蟄”的雪人的腦袋給踹了個粉碎,只剩半截身子孤零零地仵在那裡。

驚蟄急了,“你怎麼能這樣呢!”

知畫得意地“哼”了一聲,再懶得和他計較,拉上年宿宿一起,準備重新堆一個。

年宿宿見他們玩得開心,自己也跟著心情舒暢。

驚蟄只氣了一會兒,又屁顛屁顛加入了她們倆,悶頭搬雪、壓實……

一直玩到天黑,小廚房的人來傳膳,三人才不情不願地淨手用膳。

年宿宿本就是現代人,對身份階級並不大厚意,便留了驚蟄和知畫在房中與她同吃。

玩了一天兩人早就餓得頭重腳輕,顧不得什麼規矩、儀態,捧起飯碗吃得狼吞虎嚥。

一桌菜被掃了精光,有一大半都是驚蟄吃的。

吃飽喝足,年宿宿讓他們各自回房休息。

她閒得無聊,從書架上拿來幾本書翻閱,都是些晦澀難懂的古文,比高中時學的文言文還要枯燥乏味,實在沒什麼好看的,她將書隨手丟到書案上,隨後便鬼使神差般走到了梳妝檯前。

年宿宿拉開凳子坐下,拉開妝奩的最後一層抽屜,裡面赫然躺著一隻碧玉鐲子。

她拿到手上,玉質冰涼,指尖忍不住顫了顫。

看了一會,她把玉鐲套進腕中,玉腕纖細,配上這玉鐲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嬌矜氣質。

正欣賞著,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年宿宿嚇得立了起來,手肘一撞,將臺上的妝奩碰了下去,“咔嚓!”木頭斷裂的聲音響聲。

這一動靜更將她嚇得到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睨了一眼地上散落一地朱釵髮髻,和破碎的妝奩,根本顧不得它們,她放輕步子匆匆走到床邊,從枕頭下摸出一把匕首,緊握在手中。

自從被殺人魔王擄過一次後,她就根外謹慎小心,晚上一點點動靜都能將她嚇得屏住呼吸。

妝奩摔碎髮出巨大的聲響後,敲門聲便停了,這才是最可怕的。

年宿宿攥緊匕首,朝門走近了些。

“什麼人?”她壯著膽子問,聲音也有些發顫。

門外沉默了許久,才傳來一聲微弱的:“年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