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的知畫還以為自家小姐是不喜歡那幾件大氅才不肯穿的。

年宿宿看都沒看就搖頭,“不要,就這樣挺好的。”

她在鏡前轉了個圈,縉雲色的裙襬像花一樣綻放開,整個人明豔又鮮活。

知畫蔫蔫的,“小姐,外頭雖不下雪了但還是冷的很,您不肯多加一件貼身的暖衣就算了,怎麼斗篷也不肯要。”

年宿宿神秘一笑,並未解釋。

不穿保暖衣,是因為要風度不要溫度,至於為什麼不要斗篷,這是她自己的一點“小心機”。

到了出門的時候,知畫還在勸她把鬥蓬帶上,年宿宿卻笑嘻嘻地跑出門了。

天已黑了,秦君鬱站在年府門前,一身象牙色圓領窄袖長袍,外加一件玄黑色的大氅,劍眉星目,五官周正,清雅中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他立在階下,站了許久,守門的侍衛都忍不住道:“殿下,要不要小的去知會小姐一聲?”

天寒地凍的,這又是在風口,就算身體硬朗,也經不住這麼折騰。

秦君鬱冷聲道:“不必。”

侍衛被他這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語氣給嚇退了,縮縮脖子沒再說什麼,反正受凍的不是自己。

過了兩刻鐘,年宿宿可算是出現了。

她臉上洋溢著羞澀的笑,端莊走到秦君鬱跟前,“殿下,是不是等很久了?”她害羞地低下頭,撥了一下被風吹翻的頭髮。

秦君鬱握住她單薄的肩,掌心熾熱的溫度透過衣衫傳至她的肌膚,彷彿被燙了一下,年宿宿這才意識到自己穿的是真的少了。

在屋子裡有暖爐,不覺得冷,如今出了門,被這寒風一吹,感受兩人體溫之差,她才慢慢知覺,是真的冷。

年宿宿哆嗦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僵硬,心裡懊悔不已,剛才應該聽知畫的,把鬥蓬帶上。

“去幫你家小姐取一件鬥蓬來。”秦君鬱拔高聲音朝侍衛吩咐。

侍衛不敢不聽,應了一聲就小跑著離開了。

“怎麼穿這麼少?”秦君鬱溫柔地“訓斥她:“冷得臉都白了,不會是不舒服吧?要是不舒服……我們改日再出門?”

年宿宿連忙打斷他,雙手捂上自己的臉頰,掌心冷冰冰的,一點溫度都沒有,她嘟囔著:“沒有,我沒有不舒服。臉白是因為……敷粉了。”

最後三個字說得極小聲,以至於秦君鬱根本沒有聽清,可再問一遍時她就不肯重複了,一臉嫌棄地轉過身去,“沒什麼。”

秦君鬱十分無辜。

年宿宿怒其不爭,有時情話連篇,跟個情場高手一樣,有時一竅不通像塊木頭,簡直朽木難雕。

她真恨吶!

侍衛很快就把鬥蓬取來了,秦君鬱親自給她繫上,拍拍兩肩,他嘴角揚起個滿意追弧度,“好了,這下看著暖和多了。”

他的手順著她的胳膊一路下游,牽起她冷冰冰的五指,用自己的手將她的拳頭緊緊裹住,試圖將溫度傳遞給她。

年宿宿害羞地不敢抬頭,心如擂鼓,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些親密的動作,還是會心跳加速,還是會不好意思。

嘴巴會說謊,眼睛的愛意和心頭的悸動卻不會騙人。

她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秦君鬱。

兩人牽著手上街。

街上燈火通明,人潮如織,多是正值青春年華的男女。節目眾多,熱鬧非凡。

年宿宿的手被他牽著,緊張得思緒亂飛,根本沒法靜下心來,一會一個腦洞,比如會不會有個人撞到她,她順理成章撲成秦君鬱懷裡,再比如她走著走著摔倒了,秦君鬱一把摟住她的腰,兩人面對面擁抱。

她時不時瞄秦君鬱一眼,偷感極重。

幸好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