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揉了揉發脹的眉心,吩咐李忠全去請簫將軍進宮。

事關簫王兩家,僅憑王際中和王月嬌的一面之詞就定簫劍霆的罪未免太過草率。

簫劍霆不在,便簫將軍到場,兩家人把話說開。

李忠全出宮請人,來回也得好一陣,皇帝看他們父女倆還跪著,天寒地凍,就算養心殿內暖氣充足,地上也都鋪著厚厚的毛毯,跪久了膝蓋也受不了。

他揮手,命人搬來兩把椅子,賜坐。

王際中和王月嬌互相攙扶著起身,父女倆交換了個眼神。

王月嬌滿眼都是擔心和憂慮,王際中則是輕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簫府。

簫將軍忐忑不定地將人請進了側廳。

來的是李忠全的小徒弟——林守德。林守德雖不如他師傅那麼會來事兒,更不如他師傅那般得聖心,但好歹是御前伺候的,又聽命於李忠全,他來,就相當於李忠全親自來請了,可想而知事情的嚴重性。

簫將軍思來想去,也沒想到自己有何處做得不對,人已經走進側廳。

林守德露出個不卑不亢的笑容,“簫將軍,多餘的話奴才就不多說了,是皇上要請您進宮,將軍若是收拾妥當了,就隨奴才走吧。”

簫將軍的粗眉一挑,感覺不對勁,這怎麼跟鴻門宴一樣。

他心思一動,取下錢袋遞過去,林守德推搡了幾下,沒能拒絕,錢袋穩穩當當捧在他手上。

“林公公,你是御前伺候的,可知皇上叫我去所為何事?”簫將軍直接就問了。

雖說是在賄賂,但奴才終究是奴才,簫將軍不可能阿諛奉承,又或是諂媚林守德。

林守德拿了他的銀子,自然得透露一二。

他將錢袋收好,臉上笑意更甚,話裡有話:“簫將軍,王大人和簫少夫人進宮了。”

門外,簫雲箏正在偷聽,心瞬間就懸了起來。

沒想到王月嬌真鬧到皇上跟前去了。以前小打小鬧並不是沒有,兩人都有錯,每次都是息事寧人,這次……

她心中越發不安,萬一皇上怪罪下來……

一人做事一人當,她自然不怕,怕就怕在,皇上會遷怒其他人,她的父親,她的哥哥。

簫雲箏一咬牙,決定不能坐以待斃,悄悄溜出了府,往年府的方向去。

側廳裡,簫將軍臉色沉重,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早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想到會來得這麼突然,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簫將軍重重嘆了口氣,隨林守德進宮。

年府。

簫雲箏直奔東廂院找到了年宿宿。

“姎姎,怎麼辦啊,王月嬌鬧到皇上面前去了。”簫雲箏拉著年宿宿的手晃來晃去,撇嘴道:“宮裡頭已經來人把我爹請進宮了,若是皇上怪罪下來,這可不是小事。”

婚是皇帝賜的,王月嬌嫁到簫家受了欺負,這不是在打皇帝的臉嗎?

“你平時點子最多了,你說我要不要主動點,聲錯都攬到自己身上,求皇上放過我爹和我兩位哥哥?”簫雲箏計上心頭。

她越想越覺得可行,反正王月嬌去告狀,她去認錯,只要有人受罰,能讓皇帝和王月嬌消氣就好了。

年宿宿還沉著臉思考對策,簫雲箏就要去執行她的計劃了,才走半步,就被年宿宿一把拽住。

“雲箏,現在根本不是你和王月嬌之間的事。”年宿宿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

如果有人認錯就能解決問題的話就好了。

皇帝請的是簫將軍而不是簫雲箏,足以可見問題的關鍵不在兩個小姑娘的小打小鬧,而是簫劍霆。

王月嬌一直不滿簫劍霆在江南,久不回京,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