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鬱她指望不上,搬就搬了,可秦奉天都住進西廂院來了,年宿宿還跟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一面吊著秦君鬱,一面又勾搭秦奉天,年巧月自認是比不過的。

“行了張嫂,別轉了。”看得她心煩。

張婆子憤憤不平,幾步到她眼前,“那你倒是想辦法啊!把氣撒我身上有什麼用?”

年巧月懶得與她爭論,又起身去疊衣服。

張婆子恨鐵不成鋼,怎麼就跟了這麼個不會爭不會搶,心裡頭還沒主意的主子呢。

她走到年巧月身後,又道:“二姑娘,慶王背後可是皇后娘娘啊,說不準未來是要當太子的人!你怎麼就不知事情的嚴重性呢!”

年巧月三兩下攏起衣服,抱著走到櫃子前,帶著氣一股腦塞了進去。

張婆子不死心地跟在她身後,“年宿宿定是不想讓你以後嫁個好婆家,才會一邊和太子殿下說笑,一邊約慶王出去玩,她擺明了是針對你呀!”

這話說到年巧月心上了,可她只是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一處發了好一會呆,臉上表情淡淡的。

“張嫂,我知道該怎麼做,你下去吧,我想睡會兒。”

張婆子嘴一癟,動動嘴無聲地罵了幾句,然後才出去。

年巧月全當沒看見,她並沒有張婆子想得那麼柔弱、好拿捏。

相反,她是那種你得罪她,她嘴上不說,心裡頭已經暗暗規劃好了要怎麼捅你一刀的人。

……

彎月將將顯形,天色漸漸變暗。

年宿宿換了身雪青色廣袖流仙裙,此時正坐在迴廊欄臺上吹風。

知畫抱著首飾盒從房內出來,“小姐,您看看要哪支?”

半個時辰前,年宿宿便已經換好衣服梳好發,在欄臺呆坐半個時辰後又突然說要多簪幾根簪子,讓她去挑來。知畫拿不準小姐的心思,便全取來了。

年宿宿掃一眼盒內琳琅滿目的簪子,隨手挑了幾根,“就這些吧。”

樣式不重要,顯眼就行了。

知畫笑著給她全插進發髻內,然後抱著首飾盒回房。

知畫剛走,秦君鬱便來了。

他一進院子,就看到了廊下窈窕的身影。

她倚著廊柱,側坐在欄臺上,風吹動薄紗衣裙,盈盈一握的細腰若隱若現,她仰著頭,衣襟處露出半截玉白,眼中有化不開的愁。

皎皎月光之下,她像無意跌落凡間的仙子,蹙眉思念蒼穹之上的仙宮,美得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