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恩人,我見他無家可歸實在可憐,便先將他帶回東廂院了。”

“真的?”楊月蓉顯然不信。

“辜的。”她拍胸脯保證,“不信您去問李姑娘,她當時與我在一起的,我們逛街時遇到醉酒的登徒子,就是這位小哥救了我們。”

如有李瑤鳶做證,楊月蓉倒能信她大半。

她知道自己女兒和李知義的女兒李瑤鳶交好,常一起出門玩,而李家姑娘又是個安分守己的好姑娘。所以每次年宿宿說要和李家姑娘出門,她都沒有攔。

可她們倆什麼時候被登徒子纏上了,當母親的竟然不知情?

驚蟄聽得嘴角越翹越高,那欠欠的表情讓人想動手揍他。

年宿宿一記眼神殺過去,嚇得他不敢再顯露情緒。

楊月蓉打量著驚蟄,吊兒郎當,衣衫破爛,怎麼看怎麼像那個醉酒的登徒子。

思慮一番後,她暫且信了。

“既救了我家姎姎,便於我年家有恩。”楊月蓉端起當家主母的架子,慷慨又大方,“說吧,你要什麼報酬?銀子還是田地?”

年宿宿扶額苦笑:娘你也真是的。

驚蟄被地方豪強欺壓過,最痛恨的就是有錢人,楊月蓉還高高在上地拿錢羞辱他。

兩人都精準地踩到對方的雷點。

驚蟄臉上劃過一抹譏諷的笑,他靠著身後的架子,語氣輕挑,“銀子,田地,我都不要。”

他看著楊月蓉,一字一頓道:“我要跟著年大小姐。”

這對楊月蓉來說簡直是暴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大手一揮,轉過身去,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驚蟄還在激她,“大小姐都把我帶回她的院子了,夫人你說可不可能呢?”

楊月蓉臉立馬黑了。

年宿宿真想給他喂啞藥。兩人吵架,受傷的居然是她?

她挽著楊月蓉的胳膊,溫柔解釋:“娘,他再怎麼說好歹也救了我一命,我若不報答他傳出去壞的是我們相府的名聲呀。”

“再說,我只是留他在東廂院做些雜活,平時不會讓他到前院來。

如果再像上次那樣有殺人魔頭潛入相府,身邊也有個能保護我的人不是?”

想起那個專挑大戶人家小姐下手的亡命之徒,楊月蓉仍心有餘悸。

她輕拍年宿宿的手背,“你若害怕,我叫你爹買幾個護衛來貼身保護你。”

言外之意,還是不願驚蟄留下來。

“不用不用!”年宿宿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外面的是人是鬼都不得知道,萬一是壞人,豈不是引狼入室?”

楊月蓉愁眉不展,這也是個麻煩。

在年宿宿三寸不爛之舌的勸說下,楊月蓉總算答應讓驚蟄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