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元香如願跟著他們,離開了江都,前往餘杭。

她自覺地沒有再私下找過秦君鬱,否則他一怒之下,強行將自己丟下,一切都白費了。

……

盛京,祥如宮。

年巧月被堵在角落裡,一盆冷水當頭淋下,冰冷刺骨的感覺從十指直穿肺腑。

十一月,盛京已入冬,氣溫下降,幾乎人人都裹上了厚厚的襖子,而年巧月衣衫單薄,靠著牆壁緩緩蹲落,抱著膝蓋瑟瑟發抖。

她惶恐地看著圍住自己的三個人。

“你們……你們憑什麼咳咳咳……這麼對我。”

每天都讓她吃冷飯,吃餿飯也就算了,可把她的冬衣、被褥都剪壞她忍不了。

現在才將將入冬,她咬咬牙尚且能忍,可到時下了雪又該怎麼辦?活活凍死人都是有可能的。

她們宮女的寢殿裡是沒有炭用的,只能靠多蓋幾層被子,多穿幾層厚衣裳保暖,夜裡才能勉強睡著。

冬衣和被褥都沒有,這已經不是欺負她了,這三個人是想要她死!

所以年巧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她們三人的被褥也剪壞了,冬衣統統燒了。

荷珠發現,惱羞成怒,帶著兩個好姐妹來找她算賬。

雪瑛是最囂張的,沒等荷珠發話,她就先給了年巧月一巴掌,氣得臉紅脖子粗,“你還好意思說!我們的棉被是不是你剪的!衣裳是不是你燒的!”

春環雙臂環胸冷笑,“這還用問,肯定是她乾的。”

年巧月攥緊溼噠噠的衣袖,聲音顫抖,卻一點也不畏懼,“是你們先這麼對我的!我只不過用同樣的方法來對待你們而已!”

荷珠俯身,攥著她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年巧月,誰給你的臉?拿自己和我們做比較?”

她用力,將年巧月扯近自己,囂張的氣焰燃燒全身,“我們打你罵你,都是應該的,就你這種又賤又壞的人,就該被人打被人罵,我們這是替天行道。”

年巧月凍得四肢僵硬,嘴唇發紫,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將荷珠一掌推開。

“你再敢欺負我,我就告訴皇后娘娘。”

“我還懷著王爺的孩子呢……咳咳咳……要是孩子有事,你就等著被砍頭吧。”

聲音虛弱,氣勢卻不弱,她死死瞪著荷珠。

雪瑛和春環攙扶著荷珠,往她肚子看了眼,接近三個月,已經顯懷了,年巧月穿得單薄,輕易就能看出小腹隆起的弧度。

春環被她的話唬住,扯扯荷珠的胳膊,低聲道:“荷珠姐姐,我們還是點到為止吧,萬一真把她肚子裡的孩子弄沒了,皇后娘娘怪罪下來,第一個死的就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