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年巧月喃喃地復了一遍。

“足夠了。”

李大夫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還是給她開了相對應的藥,邊寫藥方邊勸:“姑娘啊,你現在這個情況,越早處理越好,否則等胎兒完全成形了,你就危險了。”

年巧月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沒有回答他的話,等藥方寫好了,她給李大夫塞了一錠銀子,親自將人送出去。

回到屋子,她拿著藥方,粗粗掃了一眼,唉聲嘆氣。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滿眼愁緒。

她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活不成了,三個月前,在祥如宮的時候她就知道了是個死胎,只是為了活下來,為了能嫁給秦奉天,她極力隱瞞,幸好皇后並不關心她的胎兒,也就沒發現端倪。

眼前還有兩個月,孩子無論如何都保不住的,她只能利用孩子的最後一點價值……

心裡已經有了計劃,現在只要沉住氣,徐徐圖之。

年巧月閉了閉眼,掩下眼中的疲倦之色。

張婆子突然端著安胎藥進來,笑得露出滿口黃牙,“二小姐,來喝藥了。”

年巧月頭都沒轉一下,眼神也懶得分給她,冷冷地說了聲:“放下吧,我等會兒喝。”

張婆子似是聽出來了她語氣中的疏遠和冷淡,臉上笑容一僵,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她將安胎藥放下,並未立刻離開。

她笑得諂媚,“二小姐,伺候孕婦我最有經驗了,當初你娘懷著你的時候就是我在近前端茶遞水照顧著的。這安胎藥啊,趁熱喝是最好的,否則,藥一涼,藥效也會減半的。”

年巧月聽這些嘮叨聽得心煩,抓著張婆子停頓的間隙,她不耐煩地吼了一聲:“煩死了!閉嘴!”

張婆子嚇得整個人抖了幾下,哆哆嗦嗦往後退了幾步,一臉惶恐。

緩了一會兒,張婆子才手足無措地說:“好好好,我不說了,二小姐你別生氣,生氣對胎兒不好,你不樂意聽我閉嘴就是了。”

她搓著衣襬走了。

年巧月如釋重負吐了口氣。

簫府。

蘇玥被安排住在離簫劍霆的臥房最近的梨園,因為是妾,又是從江南跟著回來的,她入簫府時並沒有大辦,一切從簡,甚至連像樣的酒席都沒有擺,這也是蘇玥自己的意思。

她到盛京的第十日,便以簫劍霆的妾室的身份住進了梨園,知曉這一事的只當簫劍霆是怕委屈了這位嬌滴滴的江南美人,所以迫不及待將她納進了府裡。

實際上,簫劍霆是故意這麼做的,外面傳的流言也正好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蘇玥對盛京的生活還不太適應,加上身子本就不好,病來如山倒,暈暈沉沉睡了好幾日,簫劍霆衣不解帶地照顧著,好不容易才有了點起色。

這日,簫劍霆出街去買蘇玥愛吃的甜糯米糰,他前腳剛走,後腳王月嬌就來了。

王月嬌一個人來的,什麼隨從都沒帶。梨園裡伺候的下人不多,全被她趕走了。

進到蘇玥的寢室,看到她正倚在軟榻上看書,寶髻鬆鬆挽就,臉色蒼白,病態嬌弱,任誰見了都會心生憐憫。

王月嬌也看晃了眼,怔在原地,直到蘇玥出聲喚她,她才回過神來,呆滯的目光瞬間變得毒辣。

她三兩步上前,走到榻前,蘇玥掀了毯子想下地給她行禮,沒想到起得太猛,兩眼一黑又倒了回去,扶著榻沿,她抬頭看王月嬌,“抱歉少夫人,我身子不適,不能起身迎接,請少夫人見諒。”

她周全禮數,儘量把一切都做到讓人挑不出錯處,就是為了讓王月嬌沒有理由針對自己。

但她不知道,當你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無論她做什麼,你總能找到自己不滿的點,儘管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