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到陳郡守面前,“多謝陳大人的好意,但……山路狹窄難行,人多了反而是累贅,我與年姑娘兩人即可。”

陳郡守不敢忤逆他,卻又連贊同他,萬一出了什麼意外……

他壓低聲音,試圖再勸一勸,“殿下,就算您不帶十個人,帶一兩個也是好的呀,否則……否則……”

秦君鬱沒給他說下去的機會,“此事不必再議。”

陳郡守瞬間蔫兒了。

簫雲箏左看右看,“誒?怎麼沒見著阿隼和青玉?平時見不到人影就算了,這種時候他們難道不應該跟著鬱哥嗎?”

暗衛只有一個職責,那就是護著主子。

簫劍霆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洛元香見其餘人都交待得差不多了,正準備開口毛遂自薦,卻被一道女聲打斷了。

李瑤鳶緩緩走進眾人的視野,其中反應最大的當屬簫雲箏。

她激動地晃著簫劍霆的胳膊,難掩震驚,“大哥!你看到了嗎!這是……她是……“

簫劍霆並沒有露出高興之色,反而更憂愁了。

他默不作聲把簫雲箏拉到一邊,跟她解釋。

李瑤鳶徑直走到年宿宿面前,遞給她兩個香囊,“這是我連夜趕製的,裡面放了特殘的香料,有驅蛇蟲的效果。九雲山我上過一次,灌木叢生,樹影蔽日,眼下雖是冬季,但小蟲子可不少,有很多是帶毒的。”

她把香囊往前遞了遞,“這個雖然不能完全避免蚊蟲叮咬,但還是能起些作用的。”

年宿宿感動不已,做香囊就算了,她還做了兩個,一個給她,一個給秦君鬱。

那麼多人在場,年宿宿只能笑著說一句:“多謝餘姑娘。”

李瑤鳶點點頭,退後。

那邊,簫劍霆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簫雲箏,只挑了他想說的說,單純的簫雲箏立馬就信了她是和李瑤鳶長得很像的餘悅,並非李瑤鳶。

但她還是很好奇,世界上怎麼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連身高、儀態都那麼得相似。

簫雲箏直勾勾盯著李瑤鳶看。

李瑤鳶查覺到身側那道灼熱的目光,側過頭,朝簫雲箏笑了笑。

簫雲箏尷尬不已,畢竟她是餘悅,她們倆完全不認識,這麼盯著人家看太不禮貌了。

她悻悻收回目光。

秦君鬱和年宿宿轉身朝山上走去,洛元香緊跟其後,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直到走出了十幾步遠,年宿宿發現她還懵懵懂懂地跟在自己身後,只好停下來,“洛姑娘,就送到這吧。”

秦君鬱發現洛元香還在,不由得皺眉,但也沒說什麼,只是警惕著。

“不行,我既然是年姑娘的貼身丫鬟,就該寸步不離緊跟著姑娘,保護姑娘。”洛元立得一副忠心護主的好形象。

可惜年宿宿並不領情,“洛姑娘,真不用了,我們連侍衛都沒帶,就是做好了兩個人上山的準備,你何必跟著我們受罪,吃苦呢?”

“山路難行,你前陣子才暈倒過一次,身體尚未完全康復,不宜過度勞累,回去吧。”

她話都說得這麼絕了,洛元香卻還是不肯離開,說什麼都要跟著去,年宿宿心裡生出一絲異樣。

最後洛元香如願以償了,因為再這麼拖下去,他們天黑前到不了仙臨寺,在林中過夜,說不定會被凍死。

三人一起上山,秦君鬱打頭陣,洛元香墊後,年宿宿被護在中間。

山腳的路還算好走,並沒有費太大力氣,就是泥太溼軟,沒一會兒,鞋襪就全是泥水了。

秦君鬱穿的靴子,只沾到靴子上,年宿宿和洛元香幾乎整個腳都溼了,十一月下旬,天氣寒冷,腳泡在水裡,很快就僵硬,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