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周渡肩上的面板上,舒服得他指尖輕顫,手心也沁出一縷濕汗來,但他面上也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痕跡。

沈溪吹了會,不見周渡有反應,略有些擔憂地問:「還疼嗎?」

周渡輕抿了一下唇:「還有點兒。」

「那我再給你吹一會兒。」沈溪沒有懷疑什麼,又低下頭乖乖地去給周渡吹傷口了。

好半晌後,他才止住,又重新上了點藥在吹落了不少藥粉的傷口處,再度包紮好,擔心地問道:「怎樣?」

周渡稍稍活動了一下,沒覺得有什麼問題,朝沈溪點點頭:「不錯。」

「那就好,我手藝雖然不如我小舅舅的好,但耳濡目染之下也多少會一點。」沈溪難得沒在周渡嘴中聽到損人的話,心下一高興,說話都帶著點得意。

「嗯。」周渡低下頭去整理衣襟,在沈溪看不見的角度,淺淺地勾了一下唇角。

「嗷嗚~」

還沒等周渡整理好衣襟,豆包就帶著傷從一旁一瘸一拐地走過來,伸出舌頭舔了舔周渡的腳,用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盯著周渡。

周渡看到它,怔了一瞬。

沈溪也是一樣,眨了眨眼,恍然想起昨晚他光顧著周渡,根本就沒管放在一旁的豆包,這會看到豆包,不僅想起他還沒給豆包上藥,還想起昨晚他都對周渡幹了什麼。

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他側過頭去瞥了眼周渡那微抿著的薄唇,霎時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感覺嘴唇和舌頭都在發燙。

周渡與沈溪的目光一撞,見他緊抿著唇,低下頭去,那雙裸露在外的耳朵紅得都可以滴血了。

「你怎麼了,臉好紅,」周渡右眉微挑,主動走過去,伸出微涼的手心探了探他的額頭,「還很燙,是昨晚著涼了。」

「沒有。」周渡不提昨晚兩個字還好,一提沈溪臉上的溫度又上升了一點,他眼睛偏向一旁,不敢去看周渡的唇瓣。

周渡明知故問:「那是怎麼回事?」

「我……」沒了黑暗的遮擋,沈溪的一舉一動都在周渡的眼皮子底下,這種認知更讓他羞囧,他眼神閃躲著不敢去瞧周渡,說話也結結巴巴。

「嗷嗚」

豆包在周渡腳邊跟了會,不見周渡搭理它,它又只得調轉目標,將目光挪移到沈溪身上。

沈溪看見它,就像是看見救星一樣,忙蹲下身去,將它抱起來,岔開話題道:「我還沒有給豆包上藥,我先給它把藥上了。」

周渡冷冷地瞥了眼煞風景的豆包,見後者舒服地依偎在沈溪懷中,並沒有朝他的方向看來,又只得不悅地收回目光。

沈溪動作飛快地給豆包上好藥,強行壓下心中的羞恥感,他既然做都做了,就要勇於承認。

於是周渡等他再站起來的時候,已經從他臉上看不到一絲羞怯,暗暗垂下眼眸。

沈溪站起身來,眼睛直視著周渡問道:「狼都殺了,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周渡垂眸看了眼豆包,朝沈溪問道:「你餓不餓。」

兩人從昨晚到現在滴水未進,周渡因為受傷的緣故,沒什麼胃口,沈溪卻不行。

「還行,不是很餓。」沈溪搖搖頭,他現在也沒什麼胃口。

周渡直接道:「那就下山去。」

他現在受了傷待在山上不是很安全,還是早點下山去妥當。

沈溪沒什麼異議,拿著他的布包稍稍收拾一下,抱著豆包就出了山洞。

兩人一出山洞,就看見外面晴空萬裡的天空,登時心情都舒暢了許多,沈溪笑容純淨地朝周渡道:「周渡,你看,黑暗過後總會迎來光明。」

沈溪意有所指,周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