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泛起薄薄的紅暈,輕聲呢喃著,“笑起來真好看啊……”

“……學姐,你沒事吧?”從大清早開始就一直看著這幕迴圈放映,澤田綱吉表示他受夠了,這樣的環境真不利於恢復身體健康。

光裡終於轉過頭來,只不過雙眼裡還帶著陶醉而迷茫的神色,澤田綱吉覺得她絕對不知道現在看著的人是誰。“呵呵,我沒事,我怎麼會有事呢。我只是覺得,美少年果然還是很棒啊。”

——你到底受什麼刺激了?還是腦袋被打傻了?別這麼逗了好不好!

澤田綱吉忍了好久才把這幾句話給咽回肚子裡去。

“她只是思。春了。”抱著一袋蘋果走進來的巫女一語道破天機。

“……咳咳!”被這句話刺激到的不止澤田綱吉一個,光裡漲紅了臉,故作不在意地反駁道,“什、什麼思。春,我是為終於能夠擺脫掉那東西高興呢,絕對不是在回味雲雀的笑容!”

什麼叫做不打自招,這就是了。

“雲雀學長的笑容……咳咳!”澤田綱吉又被嚇到了。她確定雲雀學長那嗜血猙獰(?)的笑容值得回味,而不是恨不得立刻將它從大腦裡刪除掉?

“笑容呢……”巫女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對他一見鍾情啦?”

“什、什麼?!我才沒有!”光裡瞬間爆紅了臉,她的表現簡直就是被說中了心事,又因為少女的某種羞澀心思而否認,整一個欲蓋彌彰。

於是,澤田綱吉和巫女都流露出“我懂我都懂你不用再說了”的微妙表情。

光裡憤而拍桌怒起,“我真的沒有喜歡上他啦!我只是、只是……只是有點感激他而已。”最後的那幾個字小聲得像是含在喉嚨裡咕噥一樣。

至今止所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像是在做夢一樣,被一個靈魂附身,做出這樣那樣荒唐的事情,打架鬥毆,被人尋仇,還差點因此被殺……可是,無論是受到無妄之災而身在此地的澤田綱吉,還是手指上戴著的平凡無奇的銀色指環,都在提醒著光裡這全部是完完全全的現實。

就在過去的這兩週裡,光裡第一次在生與死之間穿梭。她曾經恐懼過、顫抖過,但最後殘留在自己心中的卻決不是這些感情,而是巨大的喜悅和激動。

這種喜悅和激動僅僅是因為那個少年的一個微笑和一句話。

對雲雀來說,昨晚的事也許根本不值得他在意,那句“幹得不錯”也許不過是他隨口之言,說不定轉過頭就忘記了。不過對於光裡來說,卻是意義重大。她在那句淡淡的稱讚中所獲得的東西,只有她自己才領悟得到。

——“你也只不過是個膽小鬼而已!從我穿到你身上,就只聽到你一大堆沒志氣的窩囊事!遇事就躲算什麼東西?!我看你乾脆從胸口到腳全部塞成一團變成個球,躲到臭水溝裡爛掉算了!”

——“你根本沒有一點比得過我的,連你父母都覺得我比你好,你怎麼不羞愧得乾脆死掉算了!”

趙清逸的話雖然難聽,但卻無法反駁。即使光裡現在決心改變自己,也明白想要別人正視自己需要長時間的積累和努力,但是內心深處也難免渴望得到別人的認同和鼓勵,至少能給自己一個前進的動力。

——“幹得不錯嘛。”

那個只有強者才能與其平等交流、連趙清逸都被認為不夠格的雲雀,居然稱讚她!

自己終於被人認可了——仔細想想的話,這還是自從趙清逸出現以來第一次有人肯定自己。不管當時雲雀是出於什麼理由說出這句話,對於一度認為自己的存在被所有人否定了的光裡來說,被別人稱讚真的是件非常開心的事情,更別說這個人是雲雀了。

所以,先不考慮昨晚雲雀的微笑對自己造成的影響,光憑那一句稱讚,光裡對他抱有感激之情也是可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