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 詩都我自己寫的,千萬表細究QVQ……我腳著寫得挺白話的,呃,俗了點【捂臉】柏君的詩寫的是一隻春歸的大雁跟一棵樹好上了,秋天來也不飛走,冬天凍死了,樹請人燒了自己化為塵土守護它的身軀,並認為雖然沒有承諾,但相伴這一世就足夠……嗷嗷,看到的表砸我【“眾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閒。”是李白的】詩會的題目,左邊是寫“邊塞”,右邊是寫“秋”

☆、文舟(十)

文舟往後仰著頭看柏君,柏君亦低頭看他,兩雙眼睛,同時染上燭火微亮。

從何時起,這人的眼神就如此專注了?

文舟默默地想,他總是看不透柏君,然而真正離得近了,近在咫尺,他又不想看透此人了。

“恩科麼?”他呲牙,“反正考不上,既已有你,我還湊那個熱鬧作甚。”

柏君彷彿釋然般地笑了笑。

論詩茶會上最終奪魁的詩是什麼,為何人所作,等詩會結束時已然沒有誰記得,倒是那一首佚名詩並一首情詩引起不少學生議論,可惜的是,譚華書院並未將柏君的落款示人,也不公佈詩作者。

詩會第三日聯句,第四日猜詩謎……文舟次次領著學生往那一坐,然後自己大搖大擺找個地方歇著去了,至於柏君,被柏老先生強拉著與文人們應酬,他冷著臉不說話,柏秩也不怎麼理他,父子間相看兩厭。

學生們才是最有苦說不出的,人生地不熟又沒有老師罩著,詩會上不論聯句、作詩還是品文,十句裡總有一句聽個半懂,剩下九句全靠猜,尤其越到後面各家拿出真本事較上勁來,越是聽不懂,他們平日裡一個個小霸王似的,錘鍊了幾日生生磨出幾分深沉來。

“喲,看看,年輕人要有朝氣。”文舟拍拍其中一人肩膀,提點道,“故作老成太假了。”

學生:“老師,我只是坐了一整天,有點直不起腰。”

文舟恍然大悟,繼而動動脖子,“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我也有點……睡了一天渾身僵硬。”

學生們竟是一臉深沉地撐住了。

柏君喝著茶,翻過一頁書,“嗯,沒事早點歇下,明日一早回莫武軒。”

學生們鼻子一酸,幾乎落淚。

文舟想了想道:“也該回去了,節假將盡,後天開學。”

滿腔喜悅瞬間不翼而飛。

學生們用逼人的目光注視自家老師片刻,悻悻地走開。

晚上,客棧裡另外三家書院再次火拼,吵得不可開交,直到樓上不知何處飛來一隻臭鞋,從大堂穿過,險些砸著人,爭吵方才止歇。

豎日清早,掌櫃的打著呵欠睡眼朦朧地送走了莫武軒一行人。

“諸位走好,有空再來啊!”

學生們暗道,下次再有這種事打死自家老師也不要來了。

文舟暗道,下次再有這種事寧可被自家學生打死也不要來了。

秋天很快過去,轉眼就到立冬。

莫武軒新買了近百盆寒菊,多為雪青色,所有教室、書齋、樓閣的窗臺上都擺了數盆花,孫先生樂呵呵地捋捋鬍子,分發給講師們裝點屋舍。

唐先生收到後轉送給柳先生,言明自己不喜歡這花。柳先生收到後賞給幾個學生,張濟華去討教文舟時便順手放在了他的案上,後來柏君看到,放回鄭監院案頭。

佟先生收到後沒地方放,於是沒管,徑自去上課。

毛先生回鄉探親還未銷假,他的那兩盆便被搬花的學生擺在了文舟的座位旁。

文舟又染風寒,告假在屋裡睡懶覺。那兩個內學學生正抱著花盆發愁就被柏君拉來熬藥,只得聽話。

鄭監院指派完最後一盆寒菊後出去如廁一趟,回來看到桌上赫然又多出現一盆,頓時火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