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越苦笑了。

他不是神仙。

可是在藍景伊的心底裡,如今,最重的就是落入海中的季唯衍,除此,誰都不是。

“好。”輕聲應,江君越握著藍景伊的手站起,繞過桌子走到了對面,擁著藍景伊靠在了他的胸口,“要不要喝一點點酒?”都說酒能麻醉人的神經,藍景伊一直都是這樣處於極度的抑鬱之中的,這讓他非常擔心她肚子裡的小寶寶的健康。

“傾傾,醫生說孕婦喝酒不好。”聽他說要她喝點酒,她卻又清醒了過來。

“嗯,那就不喝,喝橙汁就好。”他端起早為她點的橙汁送到她的唇邊,“是不是困了?咱們回去吧。”

“可是非離呢?他怎麼不見了?”藍景伊目光掠向洗手間那個位置,已經想起簡非離說過他是要去洗手間的了。

“景伊,我在這兒。”簡非離頎長的身形走過去,人就停在剛剛江君越坐過的位置旁,對面,就是藍景伊倚在江君越身上的畫面。

兩個人一起,看起來和諧而溫馨,就只有他才是那最多餘的那一個。

“怎麼那麼久?”藍景伊抬眼看他,眼神裡還淺淺的潤著一抹憂鬱的意味,惹人心疼,可他不管怎樣心疼這個女人,也只能強壓在心底而不能有任何表現。

那個,可以心疼她的男人只可以是江君越。

而他,只能是一個旁觀者。

江君越大手一捏藍景伊的手,男人去洗手間去久了她也問嗎?

可她真問了,他也只能有這樣的反應,還是捨不得在外人的面前給她臉子看。

“傾傾,你捏我做什麼,疼。”他只是輕輕的一下,藍景伊卻覺得很疼。

“哦,沒留神。”江君越溫溫一笑,拿起了她的手放在掌心裡,心疼的吹了又吹,這一次,是真的沒留神,大抵是藍景伊在關心簡非離讓他一下子失控了吧。

江君越細緻體貼的動作,落在了旁的人的眼裡就一個感覺。

這是在狂虐單身狗。

簡非離的心是說不出的疼。

端起他之前的酒杯,淡笑著一仰而盡,彷彿只是在喝冷白開一樣,“景伊,太夜了,孩子快生了吧,你要注意休息,要生一個健健康康的小寶寶。”說到這裡,他羨慕的就不止是江君越一個了,還有季唯衍,季唯衍失蹤了,卻以他的失蹤成了讓藍景伊最最牽掛的那一個。

若是可以,他寧願自己就是季唯衍,他也可以為藍景伊而生死。

可,老天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藍景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再不久就要生了。

再留在騷‘動,她這樣的孕婦的確是不應該,微微一笑,便轉身向江君越道:“傾傾,我們走吧。”隨後又轉向簡非離,“非離,你也少喝點酒,早點回去,明天還要工作呢。”

“好。”簡非離低應一聲,看著女人偎在江君越的懷裡站起,然後是江君越體貼的為她理好了衣裳。

那一舉一動看起來和諧而美好,直到兩個人一起轉身離開,他還是怔怔的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那個離他越來越遠的女人的背影,久久收不回視線。

都說初戀是最最美好的。

那個大腹便便的女孩如今也依然美好,只是,不再屬於他了。

騷‘動的霓虹越來越閃爍,炫著他的眼也越來越迷朦。

恍惚間就什麼都不清楚了。

只有那個女子的背影不住的閃過再閃過,她腰粗了,眼神憂鬱了,卻依然擋不住他對她的心,從未變過。

江君越走了。

藍景伊走了。

人來人往的大門處,那一對背影早就消失無蹤了。

簡非離坐到了椅子上,隨手打了一個響指,便有服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