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亮,青軍穿著深綠色的衣服,歪歪倒倒的拍著兩列隊伍,

王二一邊分粥一邊跟士兵調笑,有熟悉王二的人口齒不清的說“王二,你灶房裡來新人啦,不錯啊,你丫頭又可以偷懶了啊。”

“放你孃的屁,老子什麼時候偷懶了!你吃的就是老孃做的,沒了老孃,你們都得餓死!”說完使勁得往那人碗裡一扣,粥撒掉一半,那人面色一黑也不好發作,只好拿了饅頭走人。

李宥然彎著腰走過去,狗腿的接過王二手裡的勺子,旁邊的圓姐看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呂正和留守在樹林中的人剛好回到了大營,待通報後,居然讓她和黑山進主營,她一楞趕緊大步跨進主營,單腿跪在地上,兩手抱拳舉過頭頂,高聲報道

“探兵隊長呂山,副隊長黑山,歸隊報告!”

營帳內一片寂靜,呂山緊張的握拳等著。

前面有人低低的說:“報!”呂山並沒有聽過這個聲音,低沉,有力,沒有任何尾音和雜質。

“報,本隊十人出對,死1個,重傷1人,輕傷3人傷了腿,得圖一份,還……還有……一人未歸……”說道這裡,她明顯感到自己手心冒著的冷汗。

整個營帳又是一份寂靜,過了許久,才聽上面的人說到:“圖何在?”她趕緊掏出圖雙手舉起。

待圖被拿走,又聽得有個聲音問道:“何人未歸?為何?”這次是吳辛的聲音,不由得鬆了一口小氣,將事情前前後後都說了一遍。

又是一陣寂靜後,吳辛那死人一樣永遠沒有起伏的聲音居然嘆了口氣,帶著點柔然味道說著:“辛苦,退下去休息吧!”

待兩人都下去了,吳辛才在主座上那人的示意下湊過去看那張圖,雖然面目還能維持平靜,但那半個耳朵卻明顯的一顫抖。

那是一張簡單的圖,但是從他們軍營到敵營,清清楚楚的標著中間的路程和地形,而那敵營更是簡單卻明瞭,僅是一些圈圈叉叉而已,用叉叉表示站崗人,圈圈表示營帳位置,中間的一個營帳用五角星標出的,營地後面是空曠的草地,連他們來時路上的樹林和草地都標出,在樹林上標註了弓箭的圖形。

吳辛抬頭去看主座上的那人,果然,那人目光定在圖上,一動也沒有動!

青天照

李宥然每天安份的做菜燒飯洗碗,青軍的作息跟南軍也是基本一致,平日的軍營裡,並沒有半點要打仗的意思,因為他們用刀劍而已,所以也沒有所謂的硝煙味。

天氣好的時候,還可以躺在深深的草地裡睡個午覺,早上抓抓深秋的田雞,晚上睡在鍋旁邊看看星星,其實當兵,並沒有那些人想象中的那麼痛苦和恐懼。

其實論軍隊管理,青軍並沒有南軍的嚴格,至於為什麼比南國小的青國能夠抗衡這麼久,甚至最後變成南國的雞肋,想必是有別的可取之處吧。李宥然並沒有認真的去研究這些,只是抽空到軍奴處晃了好幾次。

那裡的男人,雖然也是供軍隊玩耍之用,但是並沒有想象中的不堪,營帳乾淨整齊,每人都有1個小小的床位,有軍醫定期檢查身體,軍隊過去也是按順序領牌子的,並不是想去就去的。

李宥然送飯進去的時候,男人們都赤條條的窩在自己的床上睡覺,飯也顧不上吃,她把飯盒放在帳子旁邊就退了出來,因為已經有腳步聲過來了,李宥然看看才剛落下去的夕陽轉身回去洗碗去了。

待洗好那一大堆碗,營帳都安靜下來了,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扭了扭脖子,進帳子跟正在賭錢的王二一頓比劃。王二正在興頭上,一把退快李宥然臭烘烘的身子,吼著:“滾滾滾,愛上哪兒上哪兒,少煩老孃贏錢!”

李宥然這才出來,慢悠悠的往營帳後面走,青軍的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