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歸輕聲問:「怎麼了?」

裘虎摸身上的令牌,翻了好幾個地方才意識到他把令牌扔了。裘虎說:「差點忘了,我們已經把東西扔了。你們不知道,從殷城回去後,掌門沒有犒勞,反而像敵人一樣審問我們,把所有去殷城的人搜查了好幾次。殷城坍塌是大事,估計掌門懷疑我們有人拿了法寶卻不說,所以來來回回問話。我能理解掌門的心情,所以無論問什麼我都忍了。沒想到,後面我竟無意間發現,他們在我的房間裡放監視法器。」

牧雲歸看向趙緒林,趙緒林點點頭,跟著說:「裘虎悄悄提醒我,我才發現我身邊也有。不光是法器,這些年無論我們去哪兒,背後彷彿總有眼睛盯著我們。這幾年我們過得實在不堪其擾,所以這次大戰,我們想趁著人多眼雜跑出來,離開無極派。」

牧雲歸點頭,心裡卻在想,看來無極派中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江少辭的事,中底層弟子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裘虎甚至以為桓致遠審問他們是為了殷城的法寶。牧雲歸嘆了一聲,皺著眉問:「無極派號稱濟世救民,拯救蒼生,怎麼會做這種事?」

裘虎頹然道:「要不是親身經歷,我也不敢相信。我當時無意發現監控法器時都驚呆了,難怪我總覺得有人盯著我,難怪無論我想做什麼,第二天就會被別人知道。我說了無數次,我確實沒見過桓家的法寶,我進入殷城後所有的行動都告訴長老了,為什麼他們不肯信,甚至要在我身上裝監聽法器呢?」

裘虎說著憤恨起來,他當時拿著法器去質問管事師兄時,師兄大言不慚地說若他問心無愧,怎麼怕被人看?裘虎當時氣瘋了,後面發現自己身邊的眼線越來越多,他在憤懣和抑鬱中度過了好幾年,曾經那麼樂天的性格,如今也變得陰沉。

趙緒林按了按裘虎肩膀,裘虎深吸一口氣,道:「看來是我和仙門無緣,反正我也不想求什麼長生,此後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他們過他們的,我回老家殺豬去。」

裘虎說這些話時,終於露出幾分曾經那個魯莽鄉下少年的樣子。江少辭一直負手站在一邊,聽到這裡,他忽然問:「只有你們被控制了嗎,還是說去殷城那些人,回來後都被看管起來了?」

裘虎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聽說內門弟子也被盤問了。」

殷城那次同去的內門弟子只有南宮玄和東方漓,牧雲歸問:「你是指南宮師兄和東方師妹?」

江少辭聽到這裡,挑眉,悠悠重複:「南宮師兄?」

牧雲歸抬眸,冷冷瞥了他一眼:「不是師兄嗎?」

江少辭極輕地哼了聲。都什麼時候了,還叫南宮師兄,他也比牧雲歸大,怎麼從沒聽過她叫他師兄?

裘虎和趙緒林眼睛掃過這兩人,感受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趙緒林咳嗽了一聲,微微笑著說道:「確實是南宮玄和東方漓兩位師兄師姐。不過他們在內門,具體情況我們也知之甚少。」

裘虎不屑地嗤了聲,說:「內門那群人全是偽君子,噁心極了。聽說殷城的法寶就是南宮玄拿走的,但他不說,連累我們一起受罰。內門本就佔據絕大多數資源,他們還做這種偷雞摸狗之事,真是虛偽。」

牧雲歸心裡明白,南宮玄並沒有拿到殷城裡的「法寶」,或者說,這輩子的他沒有。他的凌虛劍法是前世學的,南宮玄這一世一改前世的低調作風,為人處世十分張揚。可惜南宮玄並沒有因此拿到他期望的天才頭銜,反而被桓致遠等人注意到了。

在桓致遠面前,像江少辭可不是什麼好事。至於這些秘密如何透露出去的,那就要問問南宮玄的好師妹東方漓了。

牧雲歸想到這裡油然生出一股茫然,南宮玄和東方漓相互攀咬,可謂一地雞毛,而她早早脫離那個漩渦,開始自己全新的人生。曾經帶給她無窮壓力的大男主、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