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至於東華市駐京辦那邊,沈淮至少也要等明天過了老爺子的八十大壽再去露個臉,才能不叫別人看出什麼疑惑來;周裕也要等到明天下午才會坐飛機過來。

宋文慧跟唐建民都是平時使喚保姆使喚慣了的,疏於庖廚,做飯時只能給沈淮打下手,摘菜去泥、剝蔥切蒜、拿碗遞碟,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起梅鋼及梅溪鎮的事情。

沈淮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們聊梅鋼及梅溪鎮的事情,起初還覺得奇怪,昨天小姑、小姑父雖然都說知道他在梅溪鎮做出一些成績,但絕口不問細節,這會兒倒問得詳細,恨不得把梅鋼的方方面面都打聽清楚。

宋文慧七十年代末回城,雖然那時女兒宋彤已經出生,她還是先進大學讀書,然後再進電力部工作。在電力部,宋文慧也先從基層的工程師做起,再逐步走上處及司局級的領導崗位,然而到東南電力建設集團主管火電建設業務,她的學科底子要比普通人紮實得多。

梅鋼此時所進行的電爐鋼生產線改造,增加高頻電流的電力供應是關鍵的一步;這又是宋文慧熟悉的領域,漸漸就往深裡談。

唐建民學醫出身,對工業瞭解甚少,但聽妻子跟沈淮不厭其煩的詳細討論電力擴容更多的可能性方案,以及各種方案的技術實現手段及優缺點,他也能肯定沈淮對鋼鐵等產業的瞭解是遠在水準之上。

這哪裡是不學無術?

唐建民見過電力部及東南電建下面的工程師,在妻子面前給質問到啞口無言、臉面通紅的場面。

但見沈淮跟妻子談工業改造方案,手裡不停的給鍋裡添油加醋試鹹淡,這一刻,他也禁不住的懷疑:沈淮三年前給趕回國,是不是另有隱情?

宋文慧也抑不住心裡的震驚,跟丈夫對望了一眼。

唐建民這時候也只能承認,妻子的懷疑不是無的放矢。

唐建民跟宋文慧是早就知道沈淮過去一年在梅溪鎮做出不小的成績,也知道他在一些期刊上發表幾篇學術性很強的論文。

不過,由於之前關於沈淮不學無術留在他們腦子裡的印象太深,下意識的認為沈淮在梅溪鋼鐵廠碰巧用對了人,才是取得發展成績的關鍵因素,並不認為沈淮他自身的能力或專業水平、知識結構真就足夠高到能管理一家中等規模鋼鐵廠的程度。

他們甚至認為沈淮過去半年時間裡,在期刊上陸續發表的一些學術論文,應該是他請人代寫、裝點門面的小手段而已;這種事在國內已經屢見不鮮,通常上不會認為領導在期刊上發表了文章,就真的具有如此的水平。

宋文慧即使對沈淮再溺愛,再偏心,也不認為今年才二十五歲的沈淮,就有足夠強的業務能力及專業管理水平去真正的管理一家鋼鐵廠。

她跟丈夫也是怕沈淮給戳穿後難堪,所以昨天宋文慧跟丈夫才避免跟沈淮聊太具體的產業發展及鄉鎮治理的話題。

今天也是偶然機會,看到沈淮買了一大外文書籍回來,認識到沈淮可能不像謝佳惠所說的那麼“不學無術”,宋文慧這才有意識的去試探沈淮在專業領域的水平到底有多高,去考量沈淮的知識結構有多深、多廣。

談到後來,宋文慧都覺得話題在她這頭難為繼,她的心已經叫她所看到的“真相”所撼動。

也正是如此,她心裡對謝佳惠三年前召集宋家人指責沈淮在法國不學無術、胡作為非一事,就尤其的怒焰沸騰:

要是這樣都能說不學無術,但宋家這麼多人裡,還有誰有顏面活下去?

沈淮不知道小姑對謝棠的媽媽成見那麼深,以致認為他受了很大的“冤屈”,但是小姑願意跟他討論產業上的話題,他也樂意更深層次的談下去。

雖然這段時間在梅溪開創出一番局面,但沈淮清晰的認識到,他能在梅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