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的語氣有些紊亂,似乎自己也不太確定,“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好主意,我只是在想,也許……哦,上帝……凱瑟琳懷孕了,她還沒有出世的孩子……都是一堆狗屎,該死的布什,該死的戰爭……抱歉,埃文,我也不確定,但我想,這是凱西生命最後的一個邀請了吧,我想是這樣的……”凌亂的話語,洩露了傑森…瑪耶茲此時糟糕的情緒。

“傑森,傑森!”埃文…貝爾喊住了情緒大亂的傑森…瑪耶茲,“我會去,我會去的,好嗎?這是我的榮幸,能夠出現在一位英雄的葬禮上。我也不確定我能夠做什麼,但至少,送上一束雛菊,還有的我敬意。我想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傑森…瑪耶茲和埃文…貝爾一樣,對於戰爭一直都深惡痛絕。當初埃文…貝爾就直接因為反對戰爭而退出了奧斯卡頒獎典禮,用實際行動表示了自己的立場。傑森…瑪耶茲對於埃文…貝爾的勇氣一直都是十分佩服的。

戰爭是殘酷的,對於國家、政治來說。戰爭是他們爭取利益的一種手段,但傷亡出現的時候,對於他們來說,只是增添了一個無所謂的數字而已:“傷亡十人”和“傷亡十二人”這樣的數字對於其他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都“不算多”、“可以接受”。但是對於這些家庭來說,卻意味著失去了全部。“傷亡十人”這是十個家庭。“傷亡十二人”這是十二個家庭,對於其他人來說只是一個單調數字的問題,但對於這十二個家庭來說,卻是致命的打擊。如果能夠減少一個數字,那些無數的家庭都願意虔誠地祈禱,rìrì夜夜。

想象凱西的家庭,他的父母失去了自己的兒子,而他的妻子凱瑟琳被獨自留在了世界上。還有一個尚未出世的孩子。也許有人會說,時間會治癒一切。但問題就在於,傷口已經造成了。就算世界治癒了一切,人生的軌跡終究是已經不同了。一條生命的消失,改變了一個家庭的人生,但對於政治來說,不會有太大的不同。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傑森…瑪耶茲輕輕咳嗽了兩聲,似乎在遮掩自己的狼狽,“好的,謝謝,總之,謝謝你。”

電話掛了以後。埃文…貝爾看著手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再也沒有心情去調侃伊登…哈德遜那不知道隱藏在哪裡的刺青了。凱瑟琳,全世界叫這個名字的人有無數個,剛好其中有一個人對於埃文…貝爾來說至關重要,而現在,又有一個叫做凱瑟琳的女子。肚子裡還懷著一個沒有出世的孩子,卻要獨自面臨這個殘酷的世界。這讓埃文…貝爾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她當初獨自一人躺在醫院的手術檯上生產的時候,外面等候的只有兩歲的泰迪,世界在那一刻都是灰sè的。而對於傑森…瑪耶茲的這個叫做凱瑟琳…伯恩斯的朋友來說,卻是戰爭造成了這一切。

不是說埃文…貝爾悲天憫人,凱西和凱瑟琳是傑森…瑪耶茲的朋友,不是他的。但是就好像當初九一一的時候,作為一個旁觀者,埃文…貝爾能做的並不多。他需要做的,不是去拯救失去丈夫的凱瑟琳…伯恩斯,只是伸出自己溫暖的友誼之手而已,這對於埃文…貝爾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

站在旁邊的伊登…哈德遜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電話裡的細節也聽不清楚,只聽到了關於“葬禮”的事,剛才他還想著等埃文…貝爾電話掛了之後要如何扳回一城,但現在,伊登…哈德遜卻是沉默了下來,就好像剛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而他的八卦細胞沒有活躍地去探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靜靜地站在了旁邊。

埃文…貝爾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簡訊。開啟一看,傑森…瑪耶茲把時間和地點傳送了過來。埃文…貝爾輕輕吐出一口氣,“明天你和泰迪繼續在中心球館彩排,我過去公墓一趟。”埃文…貝爾不打算大張旗鼓地過去,讓媒體看到了,又是一陣混亂,那對於葬禮來說,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