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熙族天生只愛自己,吝於任何的情感施捨,一些天魔族也因為求而不得發了瘋。&rdo;

殷朗忽然笑了起來,似乎是想到了極為有趣的事。

&ldo;天魔族就算是狗,也是一群瘋狗,瘋狗咬了主人,自然是活不下去的。&rdo;

&ldo;為了防止這樣的意外出現,這些還沒瘋的狗便要被提前處理了。&rdo;

&ldo;只是沒想到,竟然是給那些蟲子做了食物。&rdo;

&ldo;殷朗,依你看,這些蟲人的修為大概怎樣?&rdo;

長孫凌妍忽然問道。

殷朗眯了眯眼。

&ldo;大概普遍是在元嬰期,有幾個在分神期,那個白袍的在出竅期了。&rdo;

長孫凌妍沒有說話。

她在想,為什麼這麼可怕的場景之中,竟然還會隱隱現出了一絲的生機。

只要他們踏出一步,那些蟲人就會發現他們的存在。

她現在只是元嬰,就算殷朗能以一敵多,在場這麼多的蟲人他也是應付不了的。

這將是一場可以預料到的惡戰。

從這裡殺出去,不是不可能。

可是單單靠著他們二人,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這裡偏偏就是死中求生的局面,是出陣唯一的路徑。若是錯過了時辰,誰知道下次變陣之後,會不會有更奇葩的情景出現。

出口在哪裡?

長孫凌妍環顧四周,目光不知不覺的就落在了那白袍蟲人跪拜的祭壇之上。

那裡有模糊的人影出現,蟲人們奉上的匣子也是在那裡消失的,所以那個白影出現的位置,一定和出口有關!

&ldo;走吧。&rdo;

長孫凌妍轉回身,第一次嚴肅鄭重的看著殷朗。

以前的東陵煙是不會有這樣的表情,她會撒嬌弄痴,會任性嬌媚,因為她覺得自己只是一個爐鼎。

她從心裡是自卑的。

因為自卑,她不相信別人會對這樣身份的人好,不相信所謂的真心,這些都是身為玄陰爐鼎的利用價值。

可是現在,她是長孫凌妍。

她不再覺得自己卑微,她可以抬起下巴,對這個萬人敬仰的魔修大能提出要求。

即使她只是一個元嬰修士,可至少他們在名義是平等的。

長孫凌妍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結在哪裡。

青丹不穩固,是因為她從來都對自己有著懷疑。

她不相信在地球連築基都做不到的人,在這個世界竟然修成了元嬰。

她一直覺得這個身體不是她的,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像是建立在沙地之上的樓閣,根基不穩不說,隨時都可能消散。

她覺得這不是她的人生,這是東陵煙,不,應該是那具身體的人生。

她只是作為一個過客,在這段旅途中感受了一次而已。

她對這個世界,沒有歸屬感。

所以她進益的雖然很快,可是不夠堅定的道心卻讓她在內心的最深處質疑自己,根本就沒辦法靜下心來。

這一次,她終於找到一直困擾糾結的問題所在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長孫凌妍就如同醍醐灌頂一樣,茅塞頓開。她周身上下的氣勢立時就發生了變化,之前一直卡住的那些淤塞一一的爆裂開來,靈氣在脈道中以完全不同以往的速度流淌著,隱隱就有了突破的預兆。

這個時候突破,可不是一件好事。

畢竟再有一個多時辰,這禁陣就要變化了,到時候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她要是不能感知測算,他們都會有大麻煩。

突破一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