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青黃,張揚的綠緩緩鋪開,風吹過,樹葉上的光斑搖曳。

室內的倆個小夥子挨在一起,一個大談日後的美好星途,另一個默默地塗塗寫寫,時不時點頭附和。

護士推著車敲了敲門,“量體溫。”

程勒拉著邵冬出去,低聲問:“邵冬,你爸住這裡得花不少錢吧,我聽說湖區醫院都是老幹部住的地方,沒路子連普通病房都住不進來。”

邵冬:“衛先生安排的。”

程勒:“衛先生就是你那個瞎眼的學生?”

邵冬瞪眼:“他就是眼睛不好使。”

程勒吹了聲口哨:“乖乖,當老師還能遇到這樣的學生,早知道當初你找我過去教聲樂我就答應了啊。衛先生家裡有沒有想學聲樂啊?他家有沒有漂亮的女孩子?”

邵冬翻了個白眼,推開程勒的胳膊:“沒有。”

“長得只要能看的也成。”

“真沒有。”

程勒死皮賴臉地掛在邵冬的肩頭,揉著那張臉,“小樣,瘦了點變帥了,知道你還沒談過戀愛,我絕對不和你搶。”

邵冬想了想,無比正直地說:“真沒有,衛先生家裡有漂亮的,但你肯定不喜歡。”

“誰?”

“衛先生最好看,他們家就兩個人,還有一位是司機大叔,沒有女的。”

程勒閉了嘴,這是損人還是在夸人,怎麼聽著會替那位衛先生心酸呢。

……

這天是邵冬考完最後一門的大日子,他來不及等成績單,先和老師請假,收拾了行李回了醫院。

衛辰給他找的病房現在就是他的家。邵白感覺精神可以的時候,還能躺在病床上聽邵冬練習下節奏,指點一二。

只是今天他揹著大包走到校門口時,便見一群同學們正指著輛豪車說著什麼。

音樂學院門口停豪車並不稀罕,只是這輛車旁邊站得人十分顯眼。精緻的深色西裝,斜靠著車身,默然注視著音樂學院的大門。

邵冬出門便看見站在車邊的人,心裡頓時發慌,錢先生怎麼過來了。他疾步跑了過去,“錢先生,我爸出事了?”

張叔從來不會來學校接他,這次過來難不成是老爸出了事?剛才考試他沒敢開機,醫院聯絡不上他就打電話到衛先生哪裡去了嗎?

邵冬想不出對方來找他的理由,只能一通亂琢磨。

錢予長辰來的有些早,只是臨時出來透透氣順便看下有沒有長得順眼的小美眉,他可是未婚快要大齡的男青年。

邵冬已經習慣坐在車後排,彎腰鑽了進去,“錢先生,是不是我爸有事?”

錢予長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伸出一隻手。

張叔翻了個白眼,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拍到錢予長的手心。剛才他和錢予長打賭,邵冬第一句話是不是會提到衛先生……閒著無聊麼。

錢予長將煙放進兜裡,慢條斯理地推了推眼鏡:“邵同學,的確是關於你父親的事。上次給你父親主刀的哪位金教授已經回B市,他建議你父親去B市的仁愛醫院,這個月他只是在W市開會,他比較瞭解你父親的病情……”

邵冬沒等錢予長說完,急切地問:“去B市我爸的身體可以過去嗎?”

錢予長:“坐飛機去B市也就2;3個小時,去之前聯絡仁愛醫院,他們會派車去飛機場等著。”

邵冬:“什麼時候去?”

錢予長:“等你處理完這邊的事務,隨時可以動身。”

邵冬:“那就今天過去!”

錢予長:“醫院那邊還要安排,最快是明天。”

衛辰拍了拍邵冬的手背,揚了揚下顎,讓張叔開車:“過去後你住哪?”

邵冬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