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的妻子被綁成粽子狀,跪在一旁,聞言,瞪眼怒斥:“明明是一窩蛇鼠,還要自稱君子。我呸!”

周圍的人們聽了鬨堂大笑。人群裡有人笑道:“張家人一個個五短身材、賊眉鼠眼,不是鼠輩,是什麼?”

張肅羞愧的無地自容,扯著衣袖掩面倉皇鼠竄。

張松全家伏誅的訊息傳到葭萌,劉備當著法正等人的面掉下了傷心的眼淚:“是我連累了永年(張松的字)啊。”又握著法正和孟達的手說,“備已經對不起永年,不能再對不起孝直和子敬。成都你們是回不去了,不如就留在葭萌。”

“喏。我等將誓死追隨主公。”法正和孟達含淚答應了。

孟達又拱手說道:“屬下懇請主公賜下一個新字。”

劉備愕然:“為什麼?”

“屬下的字與主公叔父相重,是為大不敬也。”孟達說的挺溜的。龐統聽了,全身的寒毛倒立,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字乃是男子及冠之時家中長輩所賜,怎麼能因為這樣一粒芝麻大的原因說改就改呢?

劉備的眼底閃過一線亮點,沉思片刻,笑道:“我觀卿擔得起一個‘度’,不如就改成子度吧。“

孟達狂喜,連忙拜倒在地:“謝主公。”

劉備笑呵呵的把他扶了起來。

法正第一時間向孟達表示了熱烈的祝福。

好個一家親!龐統有點呆不下去了,硬著頭皮也向孟達拱手道賀。

這時,關興捧著一匝封著火油的密信進來了。龐統藉機率先向劉備告辭離開。

法正等人也隨後離開了主帳。回到自己的營帳內,孟達撫額連聲說了好幾句“好險”,又對法正笑道:“多虧孝直兄有先見之明,讓我把家眷早早的轉移了。要不。。。。。。唉,永年一家死的真慘。”

法正悠哉樂哉的端起茶碗,吹開湯麵上浮著茶葉,小啜了一口,笑道:“子度,知道主公為什麼要賜你一個‘度’字嗎?”

“請孝直兄多多賜教。”孟達眼波流轉,笑靨如花。

法正翻眼瞅著他,戲謔的說道:“其中玄妙,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唯兄自度之。把一個“度”字咬得重重的。

“唔,達就是一介武夫,實在是‘度’不出其中的滋味。以後唯孝直兄馬首是瞻。我們兄弟二人,有兄長‘度’就行了。”孟達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臉瞭然。

法正捧著茶碗哈哈大笑。

而龐統還沒有回到自己的營帳,就被關興又請回了主帳。

劉備坐在一大堆信件前,遞給他一封錦書:“你先看看,再說說你的看法。”

這是趙雲寫的一份報告。龐統剛看了個開頭,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張魯算計諸葛亮家人的事,前天他就從自己的貼身侍衛龐五那裡知道了。他一目十行的測覽了一遍。大致情況和龐五得到的密信基本上沒有出入。只是,趙雲寫的更詳細。他花了一些筆墨來形容諸葛夫人的氣度和狠絕。呵呵,沒想到,諸葛亮娶了這樣一房潑辣的媳婦。龐統打心裡有點羨慕這位老同學。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把錦書交還給劉備,龐統緩緩說道:“如此一來,只怕張魯短期內不會有什麼大的動作了。”

“還有呢?”劉備點點頭。這一點,他也看出來了。找龐統來,並不是問這個的。他只是想問一些有關荊洲黃家的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家族,居然能培養出這樣的一個女兒?可惜,黃承彥歸隱多年,他一直無緣相見。

龐統摸著鼻子訕笑:“諸葛亮的夫人好生厲害。這些世家貴女果然是惹不得的。”

劉備背上莫明其妙的陣陣毒涼,眼神怪怪的瞅了一眼龐統:“沒事了,你退下吧。“他意識到了,估計從龐統的嘴裡也問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