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力試圖幫他止血。

“傷口這麼大,怎麼能壓得住?”黃碩舉了桌上的油燈,察看了一下傷口,“必須縫針才行。”

“你行嗎?”雷迅抬頭問她。

“沒做過,試試看。”好歹也練過一段時間的針線活,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阿綠,把針線筐拿過來。”雷迅扭頭吩咐著阿綠,“站這兒,舉著燈。”

接過阿綠手裡的針線筐,黃碩從裡面挑了一根嶄新的縫衣針先在燈焰上燒紅了消毒,等冷卻下來後,再穿上絲線。一時半會的,不能去搗鼓什麼羊腸線了,只能用絲線代替。好在這個時代還沒有什麼化纖之類的東西,這也是百分之百的純天然、無汙染的桑蠶絲,希望也是一樣的好用。

雷迅在旁幫忙打下手。黃碩飛針走線。

兩人配合的相當默契。阿綠舉著燈,不禁有些恍惚。他們連皺眉的動作都有八成相象!

“燈再舉過來一些。“雷迅冷不丁的扭過頭吩咐。

阿綠心裡一震,嘴裡應著,慌忙把燈往黃碩那邊儘量挪了挪。無意中看到了那條觸目驚心的傷口,手裡不禁哆嗦了一下。明顯的,縫起來的地方,血量小多了,只是泌著血珠子。長這麼大,頭一次聽說面板也能象布料一樣縫起來。望著黃碩精緻的側臉,阿綠佩服的五體投地。她好厲害啊,不但知道造船、做生意,把偌大的船隊管理得妥妥貼貼的,而且還會治傷,能想出這麼稀責古怪的法子。其實,她和夫君才是絕配呢。想到這裡,她的心“咯登”響了一下,又偷偷的瞥了同樣全神貫注的雷迅一眼,心想,當初如果沒有姑奶奶牽線搭橋,不知道夫君還會不會看上自己?

這縫皮肉和縫布料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幾十針下來,黃碩已經是手軟腳軟,虛汗連連。縫好最後一針,收針之後,她長吁一口氣!抬頭對雷迅笑道:“好了,接下來的活歸你了。”消毒和包紮可是他的強項。她伸直腰板,騰出位置,找了個地兒,一屁股坐下來休息。手上全是血,只能擱在膝蓋上半舉著。得先喘口氣才地,她暫時實在是沒力去打水渚洗了。

“木當家是怎麼受得傷?你們是不是去了孫府找人?”

“嗯。”雷迅一邊包紮傷口,一邊回答:“今天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結果,正好中了孫權的計。阿仇就是他故意撒下的餌。為的是把這麼多年來一直躲在暗處的木喬等人一網打盡。對不對?”

雷迅回頭看了她一眼,嘿嘿笑道:“你倒是越來越精明瞭,快趕上你家那口子了。”

“值得嗎?”自從江夏之戰後,黃碩越來越討厭捲入這些糾紛與爭鬥之中。那些象的牛馬一樣被虜掠的平民生生的刺痛了她。戰後,孫權不是總結了嗎?此戰的頭號功臣是周瑜,而新式戰艦也功不可沒。因此,回到草廬之後,她思來想去,老是覺得讓那麼多人失去自由,家破人亡,都是自己的罪孽。

正好活忙完了,雷迅聽出了她話裡的頹廢,順手拿了一塊紗布擦手,走到她面前蹲下來,關切的說:“醜丫,你怎麼了?”

黃碩長嘆:“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覺得做這些,很沒意思?我們到底在窮折騰什麼?反正,無論做了多少,劉備都。。。。。。”

“阿綠,幫忙打盆水來吧。”雷迅連忙截住了她的話,把阿綠支開。等人走了以後,他靠過去,壓著嗓子說:“姑奶奶,我們的事!阿綠一直不知道呢!幫個忙,不要露底,行不?”殊不知,此刻的窗戶上,兩人的身影交疊,是那樣的曖昧。

門外,阿綠低著頭步履輕浮的端著銅盆去了小廚房。眼淚打在盆上,“叭嗒,叭嗒”作響。原來,從頭到尾,她都只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幌子。

屋內,雷迅再三要求黃碩保證,此生絕不在阿綠面前暴露現代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