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臉一黑,伸手要拉著。

雪晴怕事還不知道,他就跟家裡擰上了,忙向他搖了搖頭。

子容知道她的意思,忍了忍氣,自己一撩袍子,自己先跪下去了。

雪晴忙在他身邊跪下。

上面兩位的臉色越加的難看。

子容抬臉看向父親,“爹,不知兒子和媳婦犯了什麼錯,要您這麼發這麼大的火?咱挨點罰沒事,氣壞了您老人家,叫我們做兒女的怎麼是好?”

他這話明裡是關心父親,實際是問他們一來,不問青紅皂白的罰他們跪著是什麼意思。

裕親王還沒回答,裕王妃沉不住氣了,一拍太師椅扶手,“你們乾的好事,卻讓我兒子來背黑鍋,揩爛屁股,還在這兒裝不知?”

她氣得厲害,說話也沒了分寸,甚粗魯,裕親王皺了皺眉,重咳了一聲,她才醒悟,十分不暢快的閉了嘴。

雪晴一頭霧水和子容對望了一眼,還真不知她說的什麼。

子容面不改色,“二孃有話直說,別光顧著罵,我們還當真不知道您說的什麼事。”這堂上如果不是有父親在,憑著她這個二孃的身份,還輪不到他下跪。

裕王妃哪還忍得住氣,站起身,指了他,“你……”

裕親王忙瞪了她一眼,她才重重的坐了回去,將身子扭過一邊,心裡氣惱,子容他娘死了多久了,他還這麼放不下,打心眼裡偏著那女人生的兒子

雪晴不知什麼事,不敢亂開口,垂著頭偷看了眼跪在一邊的那女人,正巧風吹開那女人耳鬢的髮束,露出了臉,竟是方清雅,吃了一驚,恍恍然若有所悟,心反而慢慢定下來了。

朝子容使了個眼色,子容側臉看了看,眉頭微微一蹙,唇邊露了絲冷笑

方清雅只是偷看上頭的臉色,未留意他二人的神情。

子容心裡有數了,朗聲道:“爹,有事就直說。”

裕親王這才嘆了口氣,道:“男人風流些,也沒什麼。咱這樣的人家,也不是養不起人的人家,既然把事辦了,叫人抬了進府,啥事也沒有。”

雪晴暗暗冷笑了笑,這女人當真有些本事,居然能把狀告到家裡王府這裡,瞅了眼一邊臉黑如鍋底的三少。

她能告到這兒來,怕是與這位三少脫不了關係。

子容冷冰冰的瞥了方清雅一眼,再看向裕親王,“我跟她什麼事也沒有,壓根沒碰過她。”

裕親王料到他會這麼說,親耳聽到,仍憋了一肚子氣,拉下臉,裕王妃搶過話,咬牙冷道:“孩子都有了,你還敢說沒碰?”

雪晴冷笑瞥向方清雅的肚子,這狗血故事,還活生生的給搬到面前來了

知道了怎麼回事,反而不急了,心平如水,靜等著看這出戏怎麼演。

子容氣得笑,連看方清雅都不看一眼了,索性起了身,要扶雪晴起來。

雪晴僵著沒敢起來。

子容沉聲道:“起來。”聲音決斷,不容人不服從。

雪晴沒見過他這麼對自己說話,頭皮緊了一下,懵懵的就隨著他的力道起來了。

裕親王微微一愣,這個長子雖然沒長在身邊,但知書達禮,絕不是目無尊長的人,突然這麼做,實在也讓他覺得意外。

裕王妃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的火,見他放肆到了這程度哪裡還按捺的下去,前傾了身子,指著他,“你眼裡還有尊長嗎?”

子容笑了笑,“二孃這話說的不對,我娘死的早,我要跪,這堂上也只有我爹能讓我夫妻跪得。”

裕親王的元配死於當年政亂,才重新立了現在這位夫人。而子容卻是嫡子,現在這位雖然是大老婆,但終是爬不過子容頭上。

再說,子容已經恢復了爵位,封作靖王,外加保國大將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