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年的故友,這次鳩摩上師更是不畏權貴,向空聞揭發了柳盟主弒父的惡行。”

聽到“善緣”二字,楊樂天聳聳肩膀,鳩摩法這個人用了九十九滴人血練就了玄魂丹,還能稱得上是菩薩麼?

然而,楊樂天並不瞭解鳩摩法這個人,其實鳩摩法為人xìng子剛烈耿直,雖親手練就了玄魂丹——這種荼毒生靈的魔丹,但實際上源於他交友不慎。善九烈給他人血練丹,說是尋常的駱駝血,他就堅信不疑;玉塞人瞞著他說,派了人去追查失蹤的善九烈下落,後又說善九烈已死,他就一概全信;最後,柳飛揚在玉府設了個虛棺靈堂,他就真以為玉塞人是暴病而死,還痛不yù生。

“空聞大師,當年那玄魂丹遺失在少林一事,大師可是知曉?”楊樂天突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他的身世之謎。

“這……”空聞轉目望向鳩摩法,彷彿在說:玄魂丹的事情恐怕鳩摩上師更加清楚?

這時,那十三個羅漢業已將鳩摩法散落在地的鐵念珠一一拾了回來,由兩名羅漢收集在一起,雙手奉著。

鳩摩法卻不去看他的鐵珠,他低著頭,鬍鬚在他鼻下猛烈顫動,“善兄一定是老糊塗了,我當年把玄魂丹丟是丟的,但與少林扯不著八竿子的關係。”

“不是少林?”楊樂天愣了一下,忙問:“那是丟在了何處?”

“當然是武當。”鳩摩法不假思索地回答,這件事他可不會記錯。

“武當?”楊樂天心裡一沉,鳩摩法把丹丸丟在了武當,那我這一趟嵩山之行豈非白來了,還要去武當找松陽掌門。

拱手一揖,楊樂天正想借故告辭,但聞鳩摩法又是一嘆:“都怪我痴迷於煉丹之術,而道家之人對於煉丹的事情最為jīng通,所以,我當年便上了武當山,去尋求煉丹之術的真諦。怎會知曉,正敢上松陽道人審判逆徒,結果我不小心搞丟了剛剛練成的玄魂丹,害得善兄失望。”

“嗯。”楊樂天心不在焉,只是又聽鳩摩法提到“逆徒”兩個字,有些疑惑,隨口問:“什麼逆徒?”

“唉,不就是武當派當年的大弟子楊凌風,他勾結……”

楊凌風……楊凌風?!

楊樂天神光一亮,“楊凌風”三個字瞬間在他腦中陡然炸開了一道霹雷。他走過去,一把扯住鳩摩法的僧袍,“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是誰,是誰?”

楊樂天最後那兩個“是誰”已然變得聲嘶力竭,直震得鳩摩法的耳膜幾yù炸裂。鳩摩法豈容這無禮舉動,當下橫掌一劈,向著楊樂天的手掌砍去。

“啪!”這一記手刀的力度著實不小,然而,那隻僧袍上的手未鬆開半分,硬生生地受了,隱約可以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快說!”楊樂天吼道。

空聞搖搖頭:“阿彌陀佛,楊施主,你這樣拽著上師,讓上師如何開口?”

楊樂天一閉眼睛,鬆開了手,後退一步,拱了拱手:“實在抱歉,剛才是楊某衝動,望上師原諒。”

“哼,算了。”擺擺手,鳩摩法拍了拍僧袍上被楊樂天扯褶的痕跡,保持了一下長輩的尊嚴。

鳩摩法並非氣量狹窄之人,更何況當他看到了那樣一雙黑如永夜的眸子時,他就想原諒楊樂天。因為這雙眼睛,令他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那個當年在武當山上見到的人。所不同的是,當年的那雙眼睛中除了渴望,還帶些堅定與不悔。

………【第十三章 江湖夜雨】………

() 微一沉吟,事情的原委,鳩摩法大概料到了十之仈jiǔ,於是他也渴望著將當年在武當所見之事,講述給面前這個孩子。

“你姓楊?全名叫什麼?”鳩摩法皺著眉頭。

“楊樂天。”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