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本心,那麼現在就是騎虎難下。

沁兒心中犯難:不同意合作的話,鬼面就會舊事重提,在主上面前白她一刀。即便不是她做的,也是有可能一時疏忽,用錯了藥的劑量。主上一直為此事耿耿於懷,一旦鬼面那樣說了,主上一定會認同他的說法,那麼後果將難以想象。

假如她同意合作的話,這件事便是不成功則成仁。事實上,鬼面說的那種蠱毒不是沒有,就是這種蠱毒有個麻煩。它有股死魚的腥味,而且要服上一段時間才有效果,除非是硬逼著吞下去,否則不可能令服毒的蠱師不知不覺地下嚥……不過,如若鬼面真有法子讓柳飛揚長期服用那種毒,到未嘗不是一個擺脫柳飛揚的好辦法。

吳yīn天摟緊失神中的沁兒,語聲轉為柔和,“不是忠心正好,只要找個辦法,令那個人再也威脅不到你我,就行了。”

沁兒垂下眼睛,思索了好一陣。她和鬼面的心口緊緊貼著,能夠感受到對方心臟的跳動。比起她那顆如砰砰亂撞的心來講,對方的心跳卻是律動的,好似樹上的蟬鳴一般,簡單重複著一個節奏。

吳yīn天也沒有再催沁兒,看沁兒的默不作聲,他已然明白這種藥是有的,他也明白這個問題要給沁兒時間,好好考慮。

楊樂天和飛鳥到達無名山莊的時候,門是開著的。踏入院子,有些先衰的葉子被風兒扯到地上,棕黃中還泛著青綠。

“沒有人麼?”飛鳥心裡越沉越低,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手揪住了,盲目而焦急地在空蕩的院內掃視著。

楊樂天凌空躍到房上,舉目眺望。偌大個無名山莊,居然真的沒有人在,沒有掃地的下人,廚房中也沒有炊煙。

“看那裡!”一縷黑sè的煙霧騰空而起,飛鳥遙遙一指,黑煙冒起的方向,正是他後院木屋前的竹林。

“著火了?”楊樂天與飛鳥眼神一對,當前掠身而起,順著屋脊,以最短的路線到達了目的地。

“爹爹,爹爹,快看,快看!”江墨扯著旁邊男人的衣襟,大叫:“那兩個叔叔會飛啊,和爹爹一樣厲害!”

“這大白天的,飛簷走壁,真是好笑。”江武興抬眼一瞄,嘴角勾了勾,漫不經心地,將手中用寶劍穿著的肉塊翻了個面。

“娘。”江墨見兩個叔叔向著自己笑嘻嘻地走來,怕得小身子向後畏縮,一直退到了吳雨燕的懷裡。

滿心歡喜,吳雨燕將手中的肉串放在爐架上,抱起墨兒,衝著飛鳥笑,“墨兒,快叫舅舅。”

墨兒搖頭,用異樣的眼神盯著飛鳥看。

“這孩子,快叫啊,他就是你舅舅,快點!”吳雨燕心焦,拍了拍墨兒的屁股。

“沒事,小孩子,認生。墨兒,可惜舅舅沒帶禮物給你,嗯……”飛鳥摸了摸空空的衣囊,皺皺眉頭。他左顧右盼,忽的靈光一閃,猛然間從楊樂天背上的拔出了玄魂劍。

“你做什麼?”楊樂天剛坐下,很自覺地拿起爐灶上的一支肉串,正要向嘴裡送,飛鳥卻打擾了他的食yù。

“唰唰唰——”飛鳥原來也是用劍的,只幾招虛點之勢,巧妙地逼退了楊樂天衝過來的身形。

“別動!”飛鳥吼了楊樂天一嗓子,轉頭微笑著看雨燕懷中的墨兒,“墨兒,你看好了!”

“嗯。”墨兒訥訥地點了頭,摟緊了雨燕的脖子,小小的眼睛泛著如清泉一樣水亮的光。

“嗖——”飛鳥抬起手,霍然間鬆掉了玄魂劍的劍柄,但見玄魂劍沒有預想的墜地,而是幽幽地懸浮在他的掌心和地面之間。

“娘,這個舅舅好厲害!”江墨貼著雨燕的耳根嘟囔了一句,連吳雨燕和江武興也看得目瞪口呆。

江武興忘了吞掉嘴裡的一塊肉,直接淬了出來,一塊焦黑的肉餅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又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