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會讓你大哥為了我犧牲一臂的。”

被楊樂天一把甩了個踉蹌,許慕白晃了兩晃,站定身子,“好,即是你楊樂天這麼說了,我便再相信吳大小姐一次。”其實,他並不想死,正好楊樂天給了一個如此好的臺階下。

“你們幾個不累麼?”江武興信步走過來,回身指著鐵網炙烤中的肉,“那裡的肉都烤糊了,你們卻放著不吃,在這裡要生要死?”他圍著眾人轉了一圈,搖頭走回去,俯身拾起串著肉塊的寶劍,嘖嘖嘆氣:“可惜可惜,你們這幫人啊,真是不會享福……”

江武興此刻說得輕鬆,剛剛卻一直緊緊摟著兒子。那幾塊炭火上的肉他根本顧得上翻動,才會令那些肉變得如焦炭一般,不能吃了。

焦糊的氣味飄散在空氣中,鑽入了楊樂天的鼻息,引得他鼻中一陣瘙癢。楊樂天打了一個噴嚏,心道這一定是江武興罵他的結果,也的確如此,他確實不會享福。

但是,若不能阻止柳飛揚在江湖上的胡作非為,就會有更多如斷刀門一樣的門派遭遇橫禍,他楊樂天永遠別想踏實下來去享清福,那個和琳兒隱居的夢想便永遠實現不了。

“快醒醒!雨燕,雨燕!”

子夜,江武興披了一件外袍,連衣袖都沒來得及伸,一手抱起因不勝酒力而昏睡的妻子,一手托起了熟睡中的墨兒,衝向門口。

“哐!”地一聲,走廊上的一節橫樑掉了下來,斜斜地頂住了門板。

江武興用身子撞了兩下,立刻有一股濃重的白煙從門縫中鑽了進來,門板卻沒被推開。那個如大腿粗細的橫樑,正好卡住了門與走廊上的柱子之間,一動不動。

“咳,咳……”

“咳咳……”吳雨燕一驚而醒,從丈夫的懷中跳下來。外面紅彤彤的光影和噼啪作響的燃燒聲,令她恍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著火了?!”

灼灼的烈火覆蓋了她的視線,眼看著那窗紙已然嘶嘶地燃燒起來。江武興遞給了妻子一件衣服,又用一床大被罩住了懷中的墨兒,“捂著,我們衝出去!”

“慢!”吳雨燕伸手一攔,拾起架子上的銅盆,抬手一揚,澆溼了她和丈夫兩件衣服,“用溼衣服!”

江武興接過溼衣堵住口鼻,揚起一臂灌了內力。“啪”地一聲,他一掌將門板擊碎,攜了吳雨燕躍過燃燒中的橫樑,掠身至庭院當中。

“你等等,我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將墨兒遞到雨燕懷中,江武興飛身躍上一處未受波及的屋脊,縱眼遠眺。

遠遠一望,西廂、後院、南庭都起了紅彤彤的光。這幾rì,天氣本就乾燥,火勢乘著風勢,越燒越旺。這場火蔓延得奇快,一路順著走廊燒了過來,猶如一條浴火的紅龍般,蜿蜒而至,滾滾的黑煙騰上了天空,燻得人睜不開眼睛。

“來不及救了,這火勢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江武興飛身掠下,牽起吳雨燕的手腕,“快走!”

吳雨燕點頭應了,抱好懷中半睡半醒的墨兒,心道:幸好下人都已於上月遣走,不然現在一定是呼號聲亂作一團,平白損掉許多無辜xìng命……正在思忖之間,她忽然看到倉皇而至的許慕白。

“咳咳,原來你……還是要害我……”許慕白彎著腰,捂著胸口猛烈地咳嗽。

“若是為了害你,這個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吳雨燕抬手給了許慕白一個耳光,指向身後,“你清醒一下,你也不看看,整個無名山莊都要化為灰燼了。”

火焰的光在女人的臉上跳躍,忽明忽暗。吳雨燕還穿著白sè的內衣,剛才的情況下,沒有留給她穿衣服的時間。此時,在火光的照shè下,可以清晰地襯出雨燕胸前的紅sè肚兜。但對此,吳雨燕並沒有在意,也沒有過多去考慮男女之間的禮數問題,而是昂頭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