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別怪徒兒心狠手辣,徒兒這也是為救自保。

柳飛揚看著八邪那一對凸出的眼球,二指飛快地探出,絕然將手指戳進了那兩隻凸出的眼球。兩隻眼球瞬間染紅了柳飛揚的手指,八邪“啊”地一聲,倒在了桌子上,臉上的泥沼之象也忽的消失了。

不僅是八邪的臉上,還是桌子上、地上、以及楊樂天的身體內,所有的喪魂蠱都盡在同一瞬間內消亡。正如它們生出來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喪魂蠱的厲害還在於除了施蠱的蠱師外,別的蠱師是無法用蠱術破解的,除非犧牲掉施蠱者的眼睛。

沒錯,柳飛揚親手把師父的眼睛搞瞎了!這是真正的瞎了,一輩子也無法恢復光明,這便是喪魂蠱消失的代價。他為了避免師父被反噬,為了避免自己受到喪魂蠱的侵襲,逼不得已才下此狠手。

“啊!”剛倒在桌子上的八邪,喉間又發出了一聲尖叫,剛剛轉白的臉頰上,瞬間又蒙上了一層死灰sè。

白光爍目,血花飛落到了柳飛揚的臉上。柳飛揚驚得手一抖,從指尖甩下了幾滴八邪的鮮血。他心裡一涼,微微轉動眸子,果然看到玄魂劍在他眼前閃著慘白的光。

玄魂劍刺中了師父!

臉sè煞白,柳飛揚凝視著玄魂劍,半晌,他才遲疑著,把頭扭向楊樂天剛剛倒下的地方——那裡,會有什麼呢?那裡是一堆白骨,還是一個活人?

柳飛揚瞪大了的眼睛,在他看向那裡時,畏懼和驚慌忽然消失了——因為,那裡什麼都沒有,而是水,滿屋子的水,湮沒了整個水牢的地面。

柳飛揚驚覺過來,抬頭看向高處的燈燭託。原來是玄魂劍把水牢的這個機關破壞了,水一直在流,不斷上漲……低頭一看,他所站立的桌子也已經淹沒了一半。

第一個念頭,自然是要把機關合上。他起身,扳動那機關,試圖向下拉扯,便在此時,一把冰冷冷的東西頂上了他的脊背。

“想不到,你竟比我還快?”柳飛揚放下了手,沒有動。事實上,他也動不了,身後的四處大穴在眨眼間被封死,他又如何能動?

“你那身法,並不難學,我十歲的時候便有這過目不忘的本領。”

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緊接著,如尖錐一樣的東西,插進了柳飛揚的後心。柳飛揚疼得擰緊了眉,慘叫了一聲。

身後清朗的聲音:“不如我再換個地方,你不是要插十個洞麼,我就給你翻倍,來二十個,怎樣?”

“哼,你真是仁慈呢,才二十,不多不多。我若是你,一定會把對手變成篩子。”柳飛揚惡狠狠地道。

忽聞身後呼吸一窒,匕首沒有插下去,憎恨的聲音:“我真想一刀殺了你。”

“哼,你不敢殺我,你有所顧忌。”柳飛揚心底冷笑著,倒了幾口涼氣,低頭看見已然漫過膝彎的水,有些淡淡的粉紅sè,大概是裡面混入了自己的血。

“錯,別以為我會怕這個。這片江湖上,武林盟主誰做不可,死了一個吳銘,也不怕多死一個柳飛揚。”

冷銳的殺機透過尖錐從身後傳來,柳飛揚不自覺地渾身打顫,只得威脅:“可是,我與夜教主定下了協議,沒有我,協議難成,江湖上就會大亂。”

“放心,我會有辦法勸服新盟主維持協議的,這個是你多慮了。”

“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水已經蔓延到了柳飛揚的腰際,水底有一張慘白詭異的臉,清晰可見,那是他的師父八邪,被一劍穿心。他想,若不是師父的眼睛被他戳瞎了,估計此刻會惡毒的瞪著自己,死不瞑目。

“因為……”身後的人頓了一下,又道:“我突然覺得折磨你也是不錯的選擇,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語尤未了,他緊了緊匕首,尋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