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如此橫禍。唉,那個皇上偶得了寶珠,自然龍顏大悅,隨即賜給了即將誕下麟兒的寵妃。可是誰會想到,就在妃子得珠的次rì,她忽然腹中絞痛,結果產子不成,反而一屍兩命。”

“死了?!”

“對,胎死腹中,連妃子也死了。皇上盛怒之下,歸罪於夜明珠,於是免了尋王爺的爵位,判了秋後處斬,王府被抄,其他王府一干人等,女的充婢,男的發配邊疆。”蔡蒙說完,兩行淚珠已默默浸溼了虯髯,不想這樣一個錚錚硬漢也會悲聲哭泣。

“你是說王爺要被砍頭,譽郎發配邊疆……”香香顫著雙唇,呆呆凝視著西天灰濛濛的暗雲,她的心也好似這雲朵一般,以極快的速度yīn沉下去……

“我要去救他們!讓我去,讓我去!”

香香在客房裡咆哮,忽然足下一麻,整個人僵直地挺在原地,連口也張不開了。

你去救人?你這是去送死!”楊樂天轉到香香身前,厲聲呵斥。

琳兒也走過來,柔聲勸:“是啊,香香,我們不如先行回到天神教,憑魔教的實力,一定能平安救出尋譽。”

但是香香心裡彆扭著,她恨不得馬上把尋譽從大牢里拉出來,她擔心譽郎在那裡不會好過,甚至受到嚴刑拷打……唸到這裡,她不敢再往下去想,只任憑淚水啪啪滴落,她很想將臉埋在手掌裡大哭一場,但是她現在身子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甚至想動動手指都辦不到。

“咳……咳咳……”楊樂天的拳頭在唇邊輕輕地抖動,他坐在椅子上窺視著香香,卻見香香眼中翻著淚花,一臉厭惡地瞪著他。琳兒看不過眼,推了丈夫一把,“樂天,你先幫香香解開穴道吧,看把她痛苦的。”

楊樂天“哼”了一聲,暗暗蹭掉拳縫間的血跡,決然道:“不行,她還沒有覺悟,等什麼時候腦子想明白了,再說!”

鄉村野棧,荒涼靜謐。

田間蟋蟀噓噓,塘中綠蛙鼓譟。香香挺立在客房正中,靜靜地聆聽著大自然的樂聲。她的穴道還沒有被解開,兩腿早已僵直如柱。

“該死的楊樂天,若不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塊,丟出去餵狗。”香香心裡不停地咒罵,瞥見床塌上和琳兒依偎而臥的楊樂天,忽而鼻子一酸,又委屈起來,“可惡,我不就是不聽話麼,你至於罰得這麼久麼,香香肚子好餓,好睏……嗚嗚嗚……”她心裡哭了一陣,也發不出聲音,乾脆算了。

輕抬淚眼,香香陡見一縷清光斜穿北窗,光如潑水,玉彩映上窗下飛鳥的睡顏,忽而心思縹緲:“嗯,五官還算端正,也挺白淨,倒是頗似我家譽郎,但就是鼻樑太高,眉毛也沒有譽郎挺立。不好不好,還是我家譽郎溫文爾雅的好,且譽郎更加jīng致玲瓏些。不過,要論這jīng致嘛……譽郎倒是稍稍遜sè那柳飛揚幾分。真是奇怪,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粉雕玉琢的男子,尤其那對琥珀sè的明眸,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她想著想著,頭腦漸漸發沉,不知何時潛入了夢鄉。

“想通了麼?”一句話擾了香香的清夢,她翻了個身,繼續枕著自己的手掌,去尋找剛剛的夢境。

“咳咳……”

“唉,真煩,別咳了!”香香不自知地呢喃著。

琳兒推開楊樂天,坐到塌邊,拍了拍妹妹的肩膀,“香香,你再不起來,一會兒官兵追來了啊!”

“官兵?”香香迷迷糊糊地抬起眼睫,眨了兩眨,“官兵!”香香駭得“騰”地一下坐起來,一雙驚惶的大眼睛逐漸渙散,她猛然想起了一切:抄家被封的尋王府,滿身是血的蔡將軍,即將要被問斬的王爺,還有身陷囹圄的譽郎……

“香香,香香。”琳兒柔和的聲音又蕩在耳畔,香香這才回過神來,驚道:“哎?我怎麼床上睡的?”她活動了一下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