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母子。”

“那就好,我就這麼一個好姐妹,你若是敢做負心漢,我第一個不放過你。”吳雨燕毫不客氣地在他胸口戳著手指。

“好啦。”江武興扯過吳雨燕,故意轉了話題,“雨燕,你快去準備午膳吧,我的兩位兄弟一路奔波,餓得緊呢。”

“知道了。”吳雨燕撇撇嘴,悻悻離去。

江武興回過身,又向楊夜二人道:“你們既然來了,便在無名山莊做客幾rì,伴著美酒佳餚,我們兄弟正好小酌上幾杯。”

“抱歉。”夜裡歡眼光一挑,冷然拒絕:“我要先行去天牢救人,回頭再與江兄敘舊。”他拱手轉身,眼角的餘光微微一滯,便大步向外走。

但聞身後“噗通”一聲,夜裡歡駐足,緊跟著又是“嗤”地一響,回頭看時,正見跪在江武興面前的楊樂天身子一歪,重重跌在地上。

一劍穿腸,前後捅出兩個窟窿,掛著血肉的劍尖在赫赫炎光下分外刺眼。

江武興俯身迅速封住楊樂天傷口周圍的三處穴道,這幾下出手極快,還未等夜裡歡看清,汩汩的血已然不再從血洞中溢位。

面sè更加蒼白,楊樂天抖著手抓住夜裡歡的衣襟,眼中閃著微光:“這一劍我已經還了,求你答應夜教主……去救人。”

“我已經說過,那一劍不用你還,你為何還要如此執著?”江武興的聲音發抖,帶著痛惜和憐憫。

楊樂天閉了眼睛,積了積神,才復又支起沉重的眼皮,“因為……因為我想為琳兒多做一點兒事,香香是琳兒唯一在世的血親,我不能置之不理……”他那個“理”字剛說了一半,肩膀微微震動,咳嗆的鮮血連吐出的力氣都消失殆盡,滿滿的血沫含在口中,悄無聲息地的從唇邊湧出、淌過,彷彿冰川上溶化了的雪水,漸如縈帶。

“楊樂天,你醒醒!”江武興在他耳邊呼喚著,手下的人卻無動於衷,“好,我答應夜教主,重出江湖去救人。這回你滿意了吧,楊樂天,你聽到了沒有?”

楊樂天的指節輕輕抬了抬,然而,這個細小的動作江武興沒有查覺,夜裡歡冷眼旁觀,也沒有查覺。

肅然而立,夜裡歡保持著殺手一貫的冷靜,即使面對兄弟死亡,表面上也似乎沒有任何異樣。他知道,此刻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於是他徑直走上去,猛然拔掉了楊樂天穿身的利劍。便在那一瞬間,鮮血飛揚,在空中形成細細的一線,橫甩了出去。

楊樂天從昏迷中被喚醒,即使腹間的劇痛攻心,但是無以復加的虛弱,卻令他喉間的慘叫發不出任何聲響,整個身軀強烈地抽搐了幾下,便又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誰?是誰在低低的淺吟?——原來那是雪片簌簌下落的聲音。

雪白的羅裙在空中飄飛,仿若一隻瑩白的熒光蝶,忽閃著翅膀,在漫天的飛雪中展示著它翩翩的舞姿。白sè的雪,白sè的蝶,蝶兒在他的頭頂旋了兩圈,就飛遠了,飛向那一片蒼茫的白sè中。一片一片,晶瑩潔白,旋轉而下,又像是無數的白蝶在空中飛舞,他伸手去接,看著雪片在掌心化水,竟沒有一隻是剛才的白蝶。

那白蝶走了,就永遠不會回來了麼?他望著漫天的飛雪,心中篤定了那白蝶飛去的方向。抬頭眺望,那片巍峨聳立的雪山之間,恰有一片香雪之海,潔白的花瓣正吐著淡淡的玉蕊,暗香如揮不去的煙雲,繚繞在瓊枝淡影之間。

那白蝶一定是飛去了那裡……他向著眼望的方向前進,在及膝深的雪地裡艱難跋涉,留下了一串長長的足跡。

他的眉頭漸漸淡開,他心中喚著她的名字——琳兒。

“他又在做夢了,發著那麼高的燒,竟做著這樣的美夢。”吳雨燕取來一塊帕子,擰乾了水分,搭在楊樂天滾燙的額頭上。

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