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便成為刀下亡魂。來不及了,即使離開會付上慘痛的代價,那也好過當場殞命。

絞痛沿著小腿一路向上,鬼麵人疼得揮汗如雨,當他挑開最後一記利刃之時,身後的衣衫已貼上了脊背。

“我輸了,人歸你了!”鬼麵人咬著牙,以長劍為支點,用尚未抽痛的手臂發勁,蕩入道旁的密林中,如鬼魂般的消失了。

“他到底是什麼人?”琳兒望進那密林深處,幽幽嘆了口氣。

“是個武功極高的人,造詣在我之上。”夜裡歡在琳兒身後淡漠地回應。

“香香!香香!”

琳兒一轉頭,見囚車上的世子急急大呼,他懷中抱著的那個姑娘,正是他的髮妻——陸香香。

“香香受傷了,鬼麵人刺中了她。”琳兒發足奔了過去,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心下驀地一緊,“怎麼會……又是這裡?”

“嗯。這一劍穿了肩胛骨,正刺中肩頭那記舊傷。”夜裡歡跟了過來。

“她怎麼會有這麼多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尋譽驚惶失措地望著夜裡歡和琳兒。

轟隆隆的雷聲已欺到了頭頂,傾盆的大雨隨著一陣狂風急急而至。琳兒立在雨中,長劍緩緩滑出手心,望著尋譽痛苦的表情,她卻無言以對。

“別愣著了,快把人帶走,傷口不能淋雨。”夜裡歡一語點醒了眾人,旋即破開了尋譽的枷鎖,又打橫抱起香香,攜著幾人在暴雨中落荒而逃。

身後留下一片狼藉,差役們屍橫荒野,被大雨無情地衝刷。坑凹不平的黃土上,白雨跳珠,點點雨水化作脈脈涓流,混著薑黃的泥土和殷紅的血水,匯成一個個小小的水窪。

雷驚天地,雨動滂沱。能找到一間破廟躲避風雨,已然是不幸中的大幸。

破廟中,琳兒正在為香香處置傷口,這次傷口雖然不大,卻是勁力超猛,一劍洞穿前後。

凝著眉,尋譽仔細盯著琳兒手下的每一個動作,唯恐琳兒力有不逮,恨不得自己上手幫忙。然而,琳兒每動一下,香香的就會皺皺眉心,在昏迷中叫嚷疼痛,尋譽的心也跟著一抽。

“輕點,輕點,她疼了……”尋譽不住地囑咐,手心捏了一把冷汗。

“嗯,我會的,放心。”琳兒手下極輕,她不僅心疼妹妹,更是心中有愧,畢竟香香的舊傷是受她所累。

琳兒忙了一炷香的時間,終於處置完香香肩傷。她拭拭汗水,慶幸地笑了:“幸好這劍刺偏了半分,否則若是舊傷的骨縫處再次裂開,我便束手無測了。”

“即便是這條膀子廢了,也是她咎由自取!”夜裡歡倚在牆角,冷言相向。琳兒知道夜裡歡最疼這個妹妹,定是在怨香香不聽他話,私自離教之事,便微微一笑,把香香交託到尋譽手上。

尋譽狠狠瞪了夜裡歡一眼,從琳兒手中接過香香,更加呵護備至。他小心地將妻子的頭擺在自己的臂彎之中,輕輕拍了一陣,彷彿是在哄孩子入眠。

過了一刻,香香眉間泰然,沉沉地睡了過去,但尋譽仍不敢略動分毫,生怕驚擾了她。如此這樣,尋譽楞是一動不動,堅持了一個時辰,額上漸漸現了汗珠,心間的隱痛驟然轉為劇烈。

“我來吧!”夜裡歡看出尋譽神sè有異,便小心翼翼地將香香接了過來。尋譽雖有些戀戀不捨,但他心間愈加疼痛,不得不撒開妻子。手下一空,他立即按上心間,臉sè蒼白如紙。

“可是那一掌……”琳兒遲疑著。

尋譽點點頭,大滴的汗珠從鬢角滑過,捂著心間的手指泛白,卻還緊緊抿著微紫的唇,極力的忍耐。

“他受了內傷,是……是凌霄掌!”琳兒拉過尋譽的胳膊,二指扣上他的腕間,臉上瞬時繃緊。

“凌霄掌?”夜裡歡驚聞而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