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看待沁兒的眼光突然變了,這位姑娘不僅救過他的命,而且還救了他兩次——看著沁兒,飛鳥手下的動作變得遲緩。

“多謝你替我保管。”沁兒接過飛鳥遞過來的水袋,話雖是對著飛鳥說,眼睛卻瞥向楊樂天。

見楊樂天不理會她,沁兒一賭氣,扭頭便走。飛鳥趕忙站了起來,攔在她身前,“沁兒姑娘,我還沒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沁兒一怔,看了看對方那隻飄空的衣袖,又想起這個獨臂人在牢中的可憐模樣,心中亦是莫名的一痛,“算了,舉手之勞而已。”

“不如一起坐下來,吃點東西?”

面對飛鳥的誠意相邀和楊樂天的不理不睬,沁兒一咬牙,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二人中間,看了看桌上的空碟,忽然起了興致:“好,既然是吃大漠的東西,我便給你們點幾個好菜下酒。”

………【第十五章 詭秘土屋】………

() “掌櫃,羌煮貊炙、燒肉、羊羹各來一盤,胡餅要夾肉的,配兩塊上等的rǔ酪……”沁兒眉飛sè舞地與掌櫃報著菜名,“嗯,再來三大碗馬nǎi酒。”

“夠了。”楊樂天一擺手,將掌櫃揮退下去,終於對沁兒開了口:“高昌物價那麼貴,我們可是付不起銀子。”

沁兒噗嗤一笑:“你真以為高昌物價那麼貴麼,沒想到你這麼好騙。”她掏出了四兩銀子往桌上一置,“這是找給你們的,那些破桌椅板凳,最多值一兩銀子。喏,多的我幫你們拿回來了。”

本是諷刺沁兒亂叫東西,卻反遭沁兒笑他蠢,直搞得楊樂天哭笑不得。他端起水碗,遮住了尷尬的面目。

“沁兒姑娘jīng打細算,多謝了。”飛鳥把話接過來,順便將那四兩銀子收了起來,又道:“沁兒姑娘,你既是本地人,可否向你打聽個事情。”

“什麼事情?”沁兒柳眉一揚。

飛鳥道:“我們想尋一位鑄劍大師,聽說在高昌曾經出現過一位。”

“鑄劍大師?你們是說高昌的那位鑄劍大師?”沁兒眼光一亮,頓時又黯淡下去,嘆息:“有是有過,不過那個人已經在十幾年前失蹤了。”

“你可知他原來的住處?”楊樂天追問,看著店家端上三碗混濁的液體,皺了皺眉。

“知道。”沁兒睫毛一顫,眨動著靈光閃閃的大眼睛,忽而探起身子,附上楊樂天的耳畔,神秘兮兮地說了些什麼。

“咳咳……咳咳……”楊樂天一見沁兒欺上來,慌亂之下端起桌上的莫名濁液就喝了一口。怎料這濁液的口感甜鹹辛辣,他正覺難以下嚥,忽聽沁兒一番言語,登時喉頭一聳,咽得急了,嗆咳起來。

飛鳥詫異地看著嗤笑的沁兒和喘咳的大哥,忍不住問:“你們兩個……”

“沒事,沒事。”楊樂天擺擺頭,對沁兒道:“我楊樂天什麼都不怕,你帶路便是。”

“好吧。”沁兒面露難sè地應承下來,直看得飛鳥一頭霧水。

待三個人吃完,外面的天sè已黑漆得如同鍋底。沁兒頭前帶路,楊樂天和飛鳥在後面小聲嘀咕著什麼。

身後是一馬平川的土路,只是到了這裡,地面忽然變得坑窪,彷彿到了窮鄉僻壤一般。周圍的土屋星羅棋佈,還有些綠sè的蔬菜被圈在木頭圍攏的柵欄裡。

“前面那個土屋就是。”穿過這片菜地,沁兒遙指著遠處一間孤零零的屋子,那方圓一里之內都沒有其他土屋,更沒有人在那裡周圍種植蔬菜。

“那鑄劍大師可有名字?”飛鳥忽然發問。

“善九烈。他姓善,可能是以前樓蘭的鄯善王朝滅亡後,遷到高昌的後人吧。”沁兒在乾涸的窪路中艱難蹣跚,眼見土屋近了,腳步卻忽然放緩。便在此時,沁兒右肘忽被一隻手臂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