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二位俠士,你們看這個東西。”胡商從雜物堆中掏出了一把紫砂壺,滿臉堆笑,“這把紫砂壺可是個寶物,我忍痛割愛,讓給你們了,抵了多出來的銀子,行不?”

抬眼一看,胡商手中哪裡是什麼寶物,簡直就是個破罐子。美其名曰是壺,可惜連壺嘴都折了一半,只是壺身還沒有裂開,勉強可以沏水罷了。

“怎麼樣?”依然眉花笑眼的胡商,猛然被楊樂天推了一把。

胡商一驚,但聞耳邊“嗖——”地一聲,一支冷箭釘在了一丈之外的土地上,那胡商登時傻了眼,若非剛才俠士那一掌將他推開,恐怕現在小命不保了。

楊樂天和飛鳥齊齊抬頭,空中瞬時出現了無數支利箭,多如牛毛,以流星飛矢的速度,從四面八方向著他們襲來。

瞬間,一劍、一刀同時出鞘,亮銀的劍和烏黑的刀在空中上下翻飛,擋住了密如雨絲的利箭。周圍的百姓四散而逃,唯有那胡商還楞在原地,當他反應過來之時,卻已無處可逃,只得躲在兩位俠士身後。

“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煙雨六絕!”飛鳥一邊用刀鏜開落向胡商的箭雨,一邊對這那胡商道。

眼見一支利箭向頭頂飛來,胡商面上一抽,暴起一身冷汗。“啪啦”地一聲,被銀sè劍光折為兩段的箭身,掉落在胡商的肩膀上。

“呵,我大哥功力深厚,煙雨六絕運用得比我強出許多。”飛鳥仍是在與那個胡商說話,邊說著,一個飛腿將及至面門的三支箭踢落。

“俠士救命,救命!”胡商抱著腦袋,哪裡還有心情聽飛鳥講了些什麼,連魂魄都早已被嚇到九霄雲外去了。

天邊騰起了黑壓壓的薄霧,箭雨如馬蜂似地向著三人不斷襲來,似乎無窮無盡。楊樂天已經打得不耐煩了,他將內力迅速凝聚於玄魂劍上,向天一指。忽然,強大的氣場憑空出現,周圍三丈之外都有隱隱的流光在浮動,儼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球形屏障,將三人團團罩在了其中。那些shè上來的箭,一碰到這屏障,登時折為兩段,或是彈飛出去。

飛鳥放下了刀,因為他的伏魔刀已無用武之地。胡商震驚地抬頭,彷彿看到了天地間隔著一層流雲,只不過,他眼中所見的流雲卻更像是陣雨來臨前的烏雲。

不錯,那光中湧動著莫名的黑氣,如蜜糖融化在冷水中,絲絲縷縷,拂化不開。眼尋那黑氣的來源,便望到了那把銀光閃閃的玄魂劍。黑氣自楊樂天的手中傳出,傳到劍身,最後到達劍頂,一直推送至那層屏障中去。

“轟隆!”

一聲巨響過後,那層保護屏障陡然炸開,直炸得那群百步穿楊的弓箭手從隱秘之處落荒而逃。

滾滾煙塵歸於土,漸漸浮現出兩個年輕俠士的身影。

“這附近到底埋伏了多少人,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飛鳥收刀入鞘,眼睛向周圍的山坳中掃去。

嘆息般地吐了一口氣,楊樂天也收了玄魂劍,眼神凝然,“不知道,只是他們的膽子真大,已經追到神魔崖來了。”

“當然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飛鳥輕笑,“你的人頭值一萬兩黃金吶。”

楊樂天拍拍飛鳥肩頭,“大哥不好,這次又連累兄弟了。”

“大哥怎麼說得那麼見外,做兄弟本來就該有難同當。說到連累,倒是那個胡商……”飛鳥低頭,怎料剛剛還在身邊的胡商,早已捲了包袱跑得無影無蹤。

地上,只留下了那個折了壺嘴的紫砂壺。

洗去汙垢,這把殘破的紫砂壺重現了它的光輝,不均勻的顆粒和略微粗糙的質感都展現了它渾然天成的一面。其實,只要將壺口稍加打磨,這把紫砂壺倒也可以算得上是個良品。

親自沖泡了一杯茶水,飛鳥端著紫茶壺來到了楊樂天所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