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毒針。

“吃一點吧,聊勝於無。”楊樂天用劍尖挑起了蠍子僅存的胖鼓鼓的身子,遞給了飛鳥。

“原來你是讓我吃這個活命啊……”飛鳥皺皺眉頭,推開了楊樂天的手,“我寧願餓死渴死,也好過吃這個。”

“你真的不吃?”楊樂天挑眉,看到飛鳥驚悚地臉sè,他不再勉強,將劍尖上的戰利品一口塞進了自己嘴裡。

瞬間,有糯米湯似的濃漿在嘴裡爆開,一股發酵的餿味躥上了頭頂,楊樂天用牙齒嘎巴嘎巴地嚼了幾下,快速地吞進肚子。最後,他終於忍不住將嘴裡最後的殘渣吐到了沙地上。

看著楊樂天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飛鳥也能夠猜想到那東西有多難吃。不過,為了活命,楊樂天可以無所顧忌,但是這種“美味”擺在面前,飛鳥卻沒有勇氣去吃。

楊樂天嚥了咽口水,窘迫地看向飛鳥:“你若嫌棄這些東西,那麼就由我來吃,你還是喝我的血好了。”說著,他揮起玄魂劍便向自己的腕間割去……

“慢著!”飛鳥突然大喝一聲,緩緩按下了忽然頓在空中的玄魂劍,狂喜地看著遠方,“大哥你看,那是什麼!”

極目遠眺,一條地平線正在滾滾的熱浪中跳動著,彷彿是被撥動起的琴絃,還有餘音留在琴絃上兀自震顫。

在那琴絃的上方,一副畫卷霍然映入了眼眸。那是一泓清澈的碧水,便在這荒漠之中突兀的崛起。忽然,水面一波一波地盪漾開去,似有一名仙子從碧水中鑽了出來,潑墨般的長髮溼漉漉地搭在柔滑的香肩上,修長的雙臂撩動起點點晶瑩碧透的水珠……

“那不是真的,那是海市蜃樓。”楊樂天失望地收回了眼神,“可能是幾百裡之外的綠洲吧。”

“原來這就是嚮導所說的海市蜃樓……”飛鳥喃喃自語,“那仙子好美,若是真的……”

“怎麼,你又想討老婆了?”楊樂天忍俊不禁,拉起眼神痴然的飛鳥,“繼續走吧,多耽誤時間,就會流失更多的水。”

“走可以,但是你別再逼我喝你的血了,我可不要。”飛鳥低低jǐng告著,用眼神逼著楊樂天收回了玄魂劍。

楊樂天深深地望了一眼飛鳥,微笑:“我會有辦法讓你喝的,等著吧。”

飛鳥一愣,心中驀地騰起一陣莫名的感動。見楊樂天已經大步地走遠了,他趕忙追了上去。

天邊的熱霾幻境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流動的熱浪依舊肆無忌憚地在荒漠之上蔓延。自那場沙暴過後,已經是第三天了。三天內,雖沒有再次遇到可怕的沙暴,但他們也沒再找到任何水源。

向著西北方一直走,尋找那座火焰般的山峰。然而,西北又哪個方向?一陣不大不小的沙風過後,兩名中原俠客迷失在茫茫大漠中。

“我們該去哪裡?”飛鳥的眼眸中有了深切的絕望,黑sè的瞳孔彷彿被沙子遮住了光亮。

楊樂天觀望了一週,之後又迷茫地搖了搖頭。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彷彿那裡有什麼東西能令他安心,然而,腳下卻猶如綁上了千斤重石,脫水和中暑都令他的神智迷迷糊糊。

方向?假如現在向前走,會不會是在走回頭路,或者會走向某個未知的地方?現在原地坐下來等天黑靠星辰辨別方向的話,那麼在沒有水和食物的情況下,再熬上一夜又會是多大的代價?

死亡——他知道,他們將會在寒冷的夜晚中死去。

狂躁的沙風捲起鬢邊的青絲,呼嘯著,穿透了兩具幾近乾涸的身軀。烈rì產生的炫光,如碎瓷片般地刺入了雙眼,無比的劇痛令眼前一黑。在如此境地下,倘若再被炫光奪去了視力,那麼唯有死路一條。

“我們會死在這裡了吧……”飛鳥淡淡地開口,輕得連身邊的楊樂天都已聽不到了。楊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