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踏出了門口。

“伏魔刀……”

聽見床榻上的人發出微不可聞的幾個字,楊樂天皺了皺眉,俯下身,“你說什麼?”

“伏魔刀……”飛鳥再次說出來,楊樂天恍然大悟,想奪步去追吳yīn天,但在此時,那口憋在喉嚨裡許久的血,不受控制地噴發了。

瞬間,飛鳥感覺有溫熱的東西濺到了他的臉上,也正是這東西,令他的神智陡然清明。他睜開雙眼,眼前是他熟悉的人——他的大哥楊樂天。

“大哥!”飛鳥喊了出來,卻發現大哥滿嘴鮮血,不僅是大哥的嘴裡,還有自己的身上、臉上,都是那些溫熱的液體,鮮紅奪目。

那都是大哥的血麼?!

飛鳥抱住倒過來的楊樂天,一時間愣住了。

“你感覺好些了麼?”楊樂天勉力起身,他怎麼能壓在一個病人身上。然,那個病人也坐了起來,舔舔唇齒、咽咽口水,到處都是腥甜的鐵鏽味道,他很快意識到了那是血,全都是血。

餘光掠過,飛鳥找到了這些血的源頭——那條深深的血口,如花一般地點綴在楊樂天的腕間。

“大哥……”飛鳥伸手抓向那隻受傷的手腕,想看看大哥的傷勢,卻被楊樂天輕巧地避開。

“沒關係的,不疼的。”楊樂天淡淡地道。

“不疼?”飛鳥不可思議地瞪著楊樂天。

楊樂天苦笑:“比起你為大哥流的血,大哥為你流的這些,簡直不值一提,何必放在心上。”

飛鳥神sè一黯,沒有說話,隨手扯下一塊衣角,遞給了楊樂天,“喏,包紮一下,你不讓我動,你自己來。”

“呵……”楊樂天驀然笑了,右手接過那塊布,笨拙地向左手腕間胡亂一繞。

“哎,你看吧,你兩隻手還沒有我一隻手靈活!”飛鳥看得急了,抓住楊樂天那隻右腕一甩,從他手中搶回布條,仔細地將布條纏繞在他右腕間的傷口上。

飛鳥一直低著頭細心包紮,卻沒有注意到楊樂天越擰越緊的眉頭和額上冒出的豆大汗珠。直到一滴溫熱透明的東西跌到自己的手背上,飛鳥這才抬頭,猛見到楊樂天那張痛苦得有些扭曲了的臉,驚訝地問:“你怎麼了,大哥?”

“沒……沒事。”楊樂天用身子的力量推開了飛鳥,轉過身,坐在榻邊大口地喘息。兩隻無力的手垂落在床邊,左腕間的血仍未止,殷紅的顏sè漸漸浸染了白sè的布條。卸去內力,右手的骨裂處再次斷開,稍一攏指,便有嚓嚓的脆響,五根手指如同枯枝般地僵直脆弱。

“還說沒事,你快躺下吧。”飛鳥壓著楊樂天的肩頭,把他生生地按在了床上。

紛亂的髮絲從頸間滑下,飛鳥又是一驚,大哥那脖頸處五個清晰的指洞,雖是結了痂,卻是深深凹陷。

皺著眉,飛鳥迫不及待地問:“你這一身的傷,都是怎麼搞的,你這個樣子了還來救我?”

“唉,此事說來話長,尋王府被抄,王爺被問斬,我作為香香的姐夫不能坐視不理。”楊樂天失血過多實在虛弱,半閉著眼睛把近rì有關尋王爺的事情和飛鳥簡要敘述了,提到夜闖王陵時,又不自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個婦人,身形快如鬼魅,一雙利爪咄咄逼人,絕非尋常的武功,摸不到門路,我也不是她的對手。”

楊樂天一邊說,一邊從懷中取出了那枚珍貴的夜明珠,眼神微聚,嘆息:“這顆珠子不知道能不能為王爺……咳……平反。”說到最後一個字,他口齒已極為含糊,一口血從潔白的齒縫裡如噴泉似地湧出來,手上的夜明珠還沒來得及挪開,迷霧般的血便覆蓋了整枚珠子。

“大哥!”飛鳥緊張地喚了一聲,眼珠卻突然凝住,目光即被眼前的景象所震,他手指著珠子,翕動著唇:“大哥,這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