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蓮冷哼一聲:“我穴道被封,還能有何作為?”

“唰”白光一閃,一把寒劍架上了穆蓮的脖頸,“快說!”

“笑話,我無可奉告!”

楊樂天冷笑:“你不說我就殺了你,今生休想見到兒子!”

眼神一閃,那凜冽的寒光直逼到穆蓮的臉上,她知道這次楊樂天是真的被激怒了,於是她便開始害怕。人總是看到希望之後,便會害怕失去,穆蓮也不例外。

雙唇一顫,穆蓮將剛才和琳兒所述之事,又向楊樂天敘述了一遍,話到最後,她嘆了口氣,那抹悲哀的意味又浮上臉龐。

劍鋒已經不在頸間,但穆蓮還是甩不掉那冰冷的寒意。這寒意一直深入到了心底,激發出了那刻骨鏤心的痛。咬著牙,靜靜地立於柔軟的沙灘上,眸中的恨意變得瘋狂,卻又無處發洩。

一陣腥溼的海風吹過,那雙瘋狂的眸子忽然黯淡下去,復又歸於平靜,看著眼前捆紮木筏的年輕人,心裡亦是打定了主意。

翌rì清晨。

“哇——”琳兒醒來,第一眼看到沙灘上的貝殼,竟露出了孩子般的興奮,但她只向前跑了兩步,即刻駐足。

清澄透明的海水,一**地捲上沙灘,帶下一些細小的沙粒,匯入大海。各式各樣的貝殼從沙灘上裸露出來,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在淺灘處,水已經沒過了足踝,那傲然屹立的身影卻如一棵枯樹般僵直不動。

“你醒了?”腳下水波一蕩,穆蓮突然轉身,問了一句。

“嗯,穆前輩徹夜未眠麼?”琳兒看著穆蓮佈滿血絲的雙眼,似乎明白了什麼。

“小事情,去看看你丈夫吧,他紮了一宿的筏子,不知道累死了沒有。”穆蓮攪著水波向琳兒走來。

琳兒轉頭一瞥,霍然見到一個巨型木筏橫在沙灘上,又是一驚。

“想我死,沒那麼容易。”伏爬在木筏上的人尚未啟開眼睛,卻先說出了這麼一句。楊樂天翻了個身,一臉的疲倦之態。

琳兒緩緩地走上前,一眼瞅見丈夫的雙手,不由得心裡一揪。只見那雙白暫的手上遍佈著細碎的血口,深深淺淺,有的還滴著血。

“樂天,你……疼不疼?”琳兒將丈夫受傷的手捧了起來,心疼地護在掌心。

楊樂天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付之一笑。

“夠了,沒時間在此親親我我了。”穆蓮當頭棒喝,令其二人同時怔住,盯著穆蓮。

穆蓮怒意一收,肅然問:“楊樂天,你可是回去後必殺吳銘?”

“當然,此仇不報枉為人。”楊樂天恨恨地道,牙關緊鎖。

穆蓮滿意地點點頭,忽地在楊樂天胸口一點。這招出其不意,楊樂天竟沉浸在仇恨中未及反應,待察覺已晚,身子立時僵在原地。

“穆前輩!”琳兒驚呼,但她儼然不是穆蓮的對手,尤其是前輩那雙凌厲之手,想起見面之初的尷尬,不免心悸。

“別多事,最好乖乖站在那裡別動!”穆蓮一瞥琳兒,jǐng告著。

然而,穆蓮顯然小覷了琳兒對樂天的感情,那是她的丈夫,關切之極,危機當前她豈有袖手旁觀之理?儘管如此,琳兒表面上卻裝出一副怯怯之態,實則尋思以靜制動,伺機攻其不備。

只見穆蓮巧移玉步,圍著楊樂天踱了一圈,復又轉到他身後,突地雙臂一舉,將一股氣流猛推進他體內。氣流之勁,充得楊樂天整個胸腔都鼓漲起來,髮髻打散,一頭墨sè的長髮倏然滑開,隨著猛烈的氣流在空中飛揚,宛如海面上翻湧不息的波濤。

“前輩……住……手,啊……”楊樂天語聲吃力,汗流雙鬢,氣流震得他昂藏七尺之軀左搖右晃。琳兒瞠目咋舌,本伸出去的右腿緩緩退了回來,這分明就是在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