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也都跟上了那隻兔子的步伐。

一蹦一跳,毛絨絨的身體只有碗口大小。

“這真是一隻小兔子啊,剛剛出生不久。”楊樂天的眼光也望過去。他知道,琳兒最喜歡兔子了,突然動了心思,想要拾起兔子的香香讓出這隻兔子,送給琳兒。

正在他剛要開口時,耳根一瞬間清淨下來。原來眾人都不再說話,一個個的目光皆從兔子那邊轉移到了走進來的黑衣人身上。

“夜教主。”無痕單膝跪地,他身後的二三十人也隨著他跪了一片。

夜裡歡只是微微點頭,手中平端著一個瓷碗,徑直向香香走去。香香正愛撫著把小毛團捧在手心,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兔子,露出無限的愛意。

“把兔子給我。”夜裡歡攤開冰冷的手掌,口氣不容反駁。

但香香卻不怕,她仗著夜裡歡平rì對自己的寵愛,將手中的兔子向身子裡縮了縮,調皮地嘟著嘴:“不給不給,這兔子歸我了。”

“給我!”夜裡歡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冰眸中充著冷銳的殺氣。

香香驚得退了一步,捏緊了兔子的絨毛,將兔子甩給了夜裡歡。她不敢再遲疑,因為那樣的眼神不是她的夜哥哥,而是一個百分百的殺手。

鉗住兔子的耳朵,夜裡歡另一手舉起了那個瓷碗,示向了眾人。黑sè的湯汁在碗中盪漾著,如一碗化不去的濃墨。

夜裡歡掰開兔子粉嫩的唇瓣,將那碗中的湯汁灌進去一些,手腕一翻,將兔子甩到了地上。那兔子方待撐起,向前躥出一步,渾身又止不住顫抖起來,終於一個不支,倒在地上,蹬直了腿。

“夜哥哥,你怎麼殺了它?”香香又驚又氣,抱起兔子,幾乎哭了出來。

夜裡歡舉起藥碗,大聲道:“這本來就是一碗毒藥,我只是給大家驗證一下它的藥效。”他斜眼一睨,吩咐:“無痕,把人帶上來。”

“教主,請三思。”無痕垂頭拱手,手腕上的一方藍巾上反著暗紅的顏sè。他感謝教主沒有砍去他的雙手,更感謝楊樂天以言語相譏,令外冷內熱的教主沒有動手,而只是用利刃釘了他的手腕。

然而,無痕的表現卻引起了楊樂天的懷疑——這位大護法一向對夜裡歡言聽計從,今rì為何跪在那裡懇求?他夜裡歡下一步要做什麼?

夜裡歡冷聲呵斥:“無痕,你是確定不想要那雙手了麼?”

“不。”無痕渾身打了一個寒戰,立即恐懼地站起,轉身出了門口。

“夜教主,我們何時比試,又比試什麼?”楊樂天從椅子上站起來,問那端著毒藥的人。他有些等不及了,琳兒還在青龍殿,發著高燒,不知情況如何了。

夜裡歡踱向他,仍是一臉的冰雪,“楊教主,不要著急,等大護法回來,我就告訴你答案。”

“好。”楊樂天壓下一口氣,回身望向門外。

沒有等多久,他們要等的人便出現在門口。只不過,回來的不是無痕一個,除了大護法之外,還有三個女人。那三個女人皆穿著統一的素服,身被五花大綁,頭上罩著粗布口袋,只在唇的部位開了小洞。

“前面是門檻,小心。”無痕下意識地躬了下身子,提醒著身後的那三個女人,不經意間流露出恭敬之態。

楊樂天看著三名女子魚貫而入,心裡一沉:這些女子究竟是什麼人,她們既然被綁,應為囚犯,但無痕的態度和閃爍的眼神……又如何解釋?他正疑惑間,卻見最後一名女子躍入門檻時,身子一歪,險些絆倒。

“小心!”楊樂天垂在身側的手指一攏,但見無痕已扶了那女子一把,平安送入了大殿。他大感莫名其妙,剛剛心口衝撞的感覺,到現在還難以平息。

不僅是楊樂天,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