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楊樂天臉上激動的神情,飛鳥失去了語言。他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該出的他都已經說了,現在,是時候離開。

“謝謝你。”僅僅三個字後,飛鳥轉身,手握在伏魔刀烏亮的刀柄上,扣緊。他的身後又傳來叮鈴鈴的金屬聲,轉頭一看,是楊樂天提著剛剛被斬斷的鐐銬走過來,拍上了他的肩膀。

“你要回喚雨樓是,大哥陪你回去,你把我交給吳yīn天,此事就全當沒有發生過。是我掙脫了鐐銬想逃跑,你把我抓回去,還能向你的樓主表表忠心。”楊樂天目光堅毅,眸中有著和飛鳥生死與共的決絕。

——飛鳥,我楊樂天今rì定要把你帶走,你若不聽,大哥就陪你一起去死。

飛鳥哽咽,複雜的情緒匯聚在一起,就在他沒有爆發出來之前,陡然間,有個聲音鑽入了耳際。

“怎麼,你們想跑麼?”

聽到這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的聲音,兄弟二人均是一驚,楊樂天放下手中的鐐銬,飛鳥則乾脆抽出了大刀。

“看,鐐銬都斷了,還說不是想跑?”極目遠眺,一個黑衣人在白rì下踏過樹冠,由西南方飛掠而至。他雙足一飄,犀利的眸光落定在兄弟二人身上。

“無痕!”楊樂天下意識地拉扯著飛鳥退了一步。

就在這一步的空當,無痕身後又多了五十名弓箭手,他們各個拉開大弓,將一支支利箭搭在了弦上,直等三樓主一個手勢。

無痕一面笑得chūn風和煦,一面揮手命令弓箭手們聚成了一個包圍圈,成一個新月的形狀向著楊樂天和飛鳥二人迅速圍攏。

“快,挾持我,用我的刀!”語氣雖尖銳,但飛鳥卻是壓著嗓子說的,這聲音也只有近在咫尺的楊樂天一個人能聽到。

楊樂天聳了聳肩,突然在無痕一錯眼珠的時候,反手一掌打在飛鳥右肩上,左手接過被這一掌震落的伏魔刀,右手將飛鳥身子扯在懷中,用那烏黑的刀口頂在飛鳥微微起伏的喉結上。

這一連串的動作做得極為乾淨利落,無痕還不及反應,他們喚雨樓的二樓主就成了俎下魚肉。三樓主身後的那些弓箭手們因為驚訝而膽怯,紛紛向後退去,只留下幾個被震得目瞪口呆的人,端著弓箭,僵在原地。

“一幫廢物!”無痕呵斥著自己的屬下,一邊無言地向著圈中的二人微笑。從他手上的動作可以判斷,他的笑是極致危險的。一支雪亮的箭搭上了他剛從身後摘下的那把大弓,在無痕雙手的作用下,那三菱形的箭頭正對準了五丈之外的青衣俠客。

“天神教的神shè手,教主在此,還不快快放下你手中的弓箭?”楊樂天身子挾持著飛鳥向後退了兩步。

“哦,教主麼?無痕心中的天神教教主只有一個,可惜,那個人不是你。”

忽略掉無痕臉上的譏諷之光,楊樂天清冷地笑了笑:“我是在誇你,聽不出來麼?你是條忠心的狗,無論在哪裡都是一樣,是。”

他表面上是在誇無痕忠心,忠心於夜裡歡,忠心於喚雨樓主,實際上是在反罵他牆頭草、兩邊倒,有了新的靠山就把舊主拋在一邊。像無痕如此聰明之人,又豈會聽不出來楊樂天話中隱晦的深意。

無痕年輕的臉上染上了緋紅,目中不為人察覺地微微一變,“楊樂天,現在,你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我身後的五十名弓箭手,各個都是我培養出來的jīng英。我想,你素知我百步穿楊的能力,你覺得今rì還能逃得掉麼?”

楊樂天作勢在飛鳥的脖頸上比劃了一下,輕哼:“你若再不放下弓箭,你們二樓主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回去看你怎麼向你家主人交代!”

“哈哈,你的擔心未免多餘了。你和二樓主的關係,我和我家主人心中有數,若不然,樓主也不會派了二樓主來押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