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清墨飛速將整個身子埋進了段寒生胸膛裡:&ldo;……難受。&rdo;

段寒生皺了皺眉,抬起手臂,擋住了歐陽夏凡,眼睛卻掃向他爹:&ldo;宗主此次前來若是隻想打擾鍾掌門傷口癒合,那就儘管讓你兒子在此地大聲喧鬧吧。&rdo;

歐陽宗主一愣,絞盡腦汁也沒能從記憶中挖出來這小子究竟是誰,明明看著普普通通,卻氣勢如虹,讓人無法輕視。

此時此刻,歐陽夏丹已不悅地皺眉,要掰開他的手‐‐

段寒生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火氣突然那般大,將那隻企圖伸向掌門的手擋住,又用三層功力,直接將他震開了。

本來堪堪三層,不至於將他彈遠,鍾清墨從胸膛處探頭,又加至五層。

歐陽夏丹沒有防備,往後一倒‐‐

那相貌酷似鍾清墨的男子緊張兮兮地扶住了他:&ldo;少……少宗主,你沒事吧?&rdo;

歐陽夏丹眼中閃過厭惡之色,不動聲色地甩開他的手:&ldo;別碰我。&rdo;

&ldo;噢。&rdo;男子眼神黯了黯,鬆開了手。

段寒生道:&ldo;我們掌門大人身受重傷,現在又受到驚嚇,你們先出去吧,等在下為他換藥療傷,再討論逍遙劍師失蹤事宜不遲。&rdo;

歐陽夏凡不悅道:&ldo;你是什麼人,有何資格為清墨療傷?&rdo;

段寒生假笑:&ldo;自己懷了孕媳婦不理不管,來虞清門惺惺作態,歐陽夏丹年紀還小也就罷了,怎地宗主也如此不知輕重啊?&rdo;

此話一出,門口三人,臉皆是慘白。

本來歐陽宗主帶自己兒子來,一是這小子鬧得太兇,吵著嚷嚷著要來,夏凡又是從小寵到大的,況且往常虞清門門主被纏著煩了,也是會看在他的面子上,給他留幾分餘地的,不想今日換了一人,那嘴可比門主犀利多了。

而歐陽夏凡是突然意識到了段寒生的地位。

‐‐所謂的地位,是他在鍾清墨心裡的位置。

清墨怎會隨隨便便,毫無防備地躺進一人懷裡,還任憑他對自己和父親惡語相向?

所以他臉色慘白,他不敢相信。

最後一位,挺著大肚子的男人。

他則是被那句&ldo;放著懷了孕的妻子不管不理&rdo;給狠狠刺了一記,彷彿有人在最柔軟的心房處用木錘,往裡使勁地扎……使勁地扎……扎到他雙腿虛軟,快要跪下。

&ldo;可以請你們先出去嗎?&rdo;

段寒生溫和地問道。

嘴上如沐春風,行動卻無半點溫和可言。

段寒生直接叫小童把他們&ldo;請&rdo;了出去。

待房門關上的那一刻起,世界終於寧靜。

段寒生冷笑連連,鍾清墨如同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他們倒好,正事不說,來虞清門來演苦情戲的嗎?

他一邊冷笑,一邊轉身把準備好的藥瓶拿出,掀開被褥,青色外袍下就是被繃帶綁住的傷口。

那傷口一路往下延伸,已經到了肚臍眼下面。

……難怪上官離不願意次次塗藥,這位置著實尷尬。

&ldo;掌門大人?&rdo;

段寒生叫了兩聲,見他居然睡了過去,估計是方才勞神動氣了一番,不禁對整個歐陽劍宗都帶了幾分遷怒。

獨自不爽了會,才定了定神,偷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