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他們出門,一路上身旁人散發著隱隱的低氣壓,幾位弟子見到他,紛紛作了揖禮,四散而逃。

&ldo;鍾掌門。&rdo;介於鍾清墨如同鬼上身一般,段寒生終於忍不住問道:&ldo;昨日可有睡的安穩?&rdo;

鍾清墨陰森森道:&ldo;你說呢?&rdo;

段寒生無辜道:&ldo;我臉上可有東西?掌門大人為何總盯著我瞧。&rdo;

不然本座看你做甚?

鍾清墨緩緩把手伸向他的臉頰,在上頭惡狠狠捏了一把,然後戀戀不捨收回來,淡淡道:&ldo;有頭髮。&rdo;

他摩挲著手指,回味著方才的觸感。

這麵皮質量竟然不錯,摸上去光滑柔軟,感覺不到破綻。

段寒生的眼眸隨著鍾清墨的手指一起朝右移,嘴臉微微抽搐。

為何他什麼都沒看到?!

下午,鍾清墨特意支走了段寒生‐‐其實也不用特意,他的動機實在明顯,只要不是個傻子,都會有所察覺。

自己彎彎繞繞走入了竹溪院。

小院僻靜安寧,在虞清門的東處。

上官離又恢復了一身女裝打扮,穿著一襲碧綠色翠煙衫,烏黑如墨的長髮披於頸間,髮髻上插著一根蝴蝶狀的金步搖,綴著點點流蘇墜子,看著又是俏皮又是可愛。

可惜她做得事卻並不可愛,甚至讓人惱怒。

上官離正欺負她的藥童,這小藥童長得皓齒紅唇,眼睛像小鹿一般可憐兮兮,水靈靈的,彷彿一掐能擠出水來。

&ldo;你!你!我都給你做了桂花糕,你為何還不把小白還我!&rdo;

秦隱又急又氣,差點沒哭出來。

自打昨日上官谷主來訪,他不小心透露了上官離愛穿女裝的秘密,結果晚上就找不著他的小白了!

&ldo;本少主怎麼知道你的小白在哪?&rdo;上官離聳了聳肩,將手中的桂花糕放進嘴裡,咀嚼兩下,一臉嫌棄:&ldo;太甜,有點膩味,不怎麼好吃。&rdo;

&ldo;那你別吃了。&rdo;秦隱氣極,伸手就要收走盤子。

&ldo;誒‐‐&rdo;上官離直起身子,一把擒住他的手臂就要把他往回帶:&ldo;不想要你的小白了?&rdo;

&ldo;我、我、我……&rdo;小白是他的軟肋,一提到它,秦隱便如洩了氣的皮球,鬆了力道。

上官離卻未鬆手,這一拉一扯,兩人抱了個滿懷。

上管離挑了挑眉:&ldo;秦隱啊秦隱,你一個小藥童,怎地還給本少主投懷送抱來了?&rdo;

上官離的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胭脂香味,又是少女打扮,彷彿真是男女授受不親似的,秦隱當場就燒紅了臉,一把推開他&ldo;噠噠噠&rdo;地跑遠了。

待他跑得連身影都不見了時,上官離拿起桂花糕顛了顛,仰起脖子張嘴咬住,享受地眯起眼睛:&ldo;這小子做得吃食,怎的這般好吃?&rdo;

嘴裡嚼著,心裡想著剛才那張紅撲撲如蘋果一般的臉蛋,似乎也很甜美,不知咬一口味道如何?

他沒享受多久,轉眼間便看到急匆匆走進竹溪院的鐘清墨,立即卸去了吊兒郎當的模樣,起身拱了拱手:&ldo;鍾掌門上任一個月多便除去心頭大患,可喜可賀。&rdo;

鍾清墨頷首:&ldo;幸好有你為本座通風報信。&rdo;

原來,早在半個月前,勿須長老便開始著手準備這場鴻門宴,血洗趙家莊不過是用來轉移視線的一個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