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掌心握拳,腳下帶風,朝著段寒生下盤掃去,待對方想要跳起躲避,他的拳頭瞬間一變,做成利爪模樣,向他心窩子戳去。

這是王家寨的獨門招式&ldo;摘心&rdo;,輕則傷至表皮,血肉模糊,重則能將整隻心臟掏挖出來。

這只是比武,怎可出殺招?

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氣,段寒生被他環環相逼,最終只得靜心運起散陰功。

那一頭,張英冠出掌之時覺得掌心莫名變得異常寒冷,像被冰凍住一般,難以前進,動作也僵硬無力。

段寒生便在此時出招了。

他不敢用太顯眼的招式,所有的進攻都帶著幾分猶豫,正好和張英冠打了個勢均力敵。

若是開始時有所掩飾,那真正打起來時,臺下的人可能那麼好糊弄。

他的一招一式,被勿須長老看出了點門道,他身體前傾,神情一震,眼珠子迅速轉了幾圈,似在思考:&ldo;這……不是我虞清門中的功法,卻極有力道……好生奇怪。&rdo;

鍾清墨自然也不會不察覺,不知為何,他運氣吐息的姿勢和出手的招式都有些眼熟,熟悉得讓他渾身戰慄起來‐‐

那是天岐宮的散陰功法!

小時候和寒生住一起時,他父親段凜就練了此功法,後有了走火入魔的徵兆,寒生為了不再讓他父親練習,悄悄偷走了秘籍,而那幾招並非什麼深層的招式,就在前幾頁。

十幾年前天岐宮外憂內患四起,他被狼子野心的張無痕扔下山後,天岐山便設下陣法,平常人難以入內,這也是他遲遲未去尋寒生的原因之一。

段英俊……他竟是天岐宮出來的人?!

一時間,鍾清墨腦內千迴百轉,千百種可能來來去去地飄過。

他不僅是天岐宮的人,一顰一笑還酷似寒生,他究竟是誰?!

段寒生沒想到自己剛出手就露餡了,他向張英冠擊出一拳,張英冠沒有躲避,迎面直上,擒住他的手腕,在他肩上拍了一掌。

幸好不算太重,段寒生感到一陣鈍痛席捲全身,吐出口血,便停下攻勢,想就此認輸。

變數就在這一剎那發生。

鍾清墨看著臺上的段寒生,漸漸和十四年前的身影重疊在一起,想得越多,越是心驚肉跳。

他還未得出結論,就見眼前一道銀光自他眼角竄過,直直衝向天鬥臺。

那個方向,如果擊中,正是段寒生的後腦勺!

越是覺得段英俊像寒生,鍾清墨反應越快,他震出內力,逼得那銀針偏離了軌道,從段寒生的臉頰處劃過,襲向張英冠。

段寒生本有所察覺,側臉時已經來不及了,那根銀針自張英冠左邊太陽穴處入,右邊太陽穴處出。

等它刺入天鬥臺中時,張英冠已經一句未說,直挺挺倒了下去。

怎麼回事?!這回臺下喧譁,驚起千層浪。

張英冠是什麼人?三大名門正派王家寨四當家,加上王家寨世世代代用刀,張英冠又是唯一傳承了鑄刀手藝的人,他若出事,王家寨勢必會追究到底!

跟隨張英冠的四位寨中家丁率先飛向天鬥臺,其中一人探了探張英冠的鼻息,大驚失色,道:&ldo;死了!&rdo;

張英冠死亡,離他最近的就是段寒生,況且他們四當家死前還出言嘲諷,若他懷恨在心,藉此次比武痛下殺心,一前一後,便也說得通了。

王家寨家丁抬頭,眼中的憤怒簡直要碾碎段寒生丹田:&ldo;你敢殺了他?你怎麼敢‐‐?!&rdo;

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