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五年前安喜鎮久逢大旱,鎮上的農民顆粒無收,朝廷赦免了他管轄這一帶的稅負,可他並未通知底下人實施,由於高額的稅負無法承擔,鎮上死了一大批的平民,他偷偷將此事壓下,為得就是讓那些收入錦囊的稅款不被上面發現。

他越看越心驚,不禁提高了聲音:&ldo;這是勿須長老給你的?!&rdo;

差役應道:&ldo;是是是,他說您看到了,自然會知道怎麼做的。&rdo;

縣令猛地抬頭,目光如炬:&ldo;勿須長老還給過你什麼?&rdo;

差役搖了搖頭,鎖眉思索片刻,一拍腦門道:&ldo;好像還有張白紙,大約不小心放進信封的。&rdo;

&ldo;蠢貨!&rdo;縣令嫌他愚鈍,氣得跺腳:&ldo;還不速速拿來!&rdo;

那張隻字未寫的白紙很快被呈了上來,縣令顧不得理大堂內還在等候的段寒生,慌張地跑去書房,喝道:&ldo;快給我打盆水!&rdo;

水被端上,白紙浮於水面,不到半刻,字便清晰起來。

‐‐殺了他。

縣令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所謂的&ldo;他&rdo;是誰,不就是那個得罪了勿須的段英俊嗎?

虞清派掌門鍾清墨特意關照讓他放了段英俊,而勿須長老卻想讓這傢伙死。

縣令左右為難,他被抓住了把柄,這事想做得做,不想做也得做。

可他雖貪婪自私,間接害死過不少人,可要親自動手殺人,卻是有所顧慮,也是害怕的,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他這一手下去了,怕是晚上的覺,再也睡不安生了。

差役見縣令從活蹦亂跳的兔子一下變成了瀕臨死亡的鯽魚,臉色慘白如紙,便也探出脖子,努力踮起腳尖,仰著頭想要看裡面到底寫了什麼。

&ldo;看什麼看?!&rdo;縣令抹了把虛汗,對著差役的屁股就是來了一腳:&ldo;還不滾回去當差?!&rdo;

&ldo;是,大人!&rdo;差役捂著屁股,齜牙咧嘴,一瘸一拐地跑出了院子。

這下,書房只剩下他一人來回踱步。

良久,他下定了決心。

第二十四章

段寒生品著茶,抬眸便見縣令忙裡忙外,一張臉五顏六色,一副腎虛心焦的表現。

他一挑眉,自認貼心地說道:&ldo;大人若是有急事,不如在下……&rdo;

不等他說完,縣令身後跟著的幾個差役魚貫而入,將他圍了起來。

段寒生緩緩道:&ldo;縣令大人,您這是何意?&rdo;

差役面不改色,掐著嗓子尖聲說道:&ldo;段英俊,你為奪財產,殺死客棧三人,心腸如此歹毒,縣令大人已經決定明日正式提審你,做好心理準備吧!&rdo;

說罷,就七手八腳地將他重新拷起來,為了防止他大喊大叫,其中一差役還貼心地往他嘴裡塞了塊布。

段寒生:&ldo;……&rdo;

他是不是該慶幸布料乾淨,沒什麼異味?

縣令前一秒還和顏悅色模樣,後一秒態度來了個急轉彎,似乎一口咬定就是他殺了人,又像是急於擺脫什麼似的,不耐煩地揮了揮手:&ldo;帶他下去,嚴加看管。&rdo;

等目送他走遠,縣令立即把師爺叫了過來。

當初他貪贓枉法,師爺沒少參與,手裡的錢,他拿大頭,師爺拿小頭,如今暴露,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至於這段英俊到底該如何處置,他倆還得商議。

師爺胖墩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