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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眉眼中的風情淡去，面露苦色:&ldo;那惡徒對著她的臉劃了三十來刀，可怖至極，衙門來時，剛開始認不清她的屍體，後來還是趙媽媽指認，說她從小手背上便有塊紅色胎記，仔細一看，正是牡丹!&rdo;

段寒生沉默了一會，問：&ldo;趙媽媽?&rdo;

女人扭著腰，沒好氣道：&ldo;歡宜院老鴇，你會不知道?&rdo;

段寒生以為那老鴇在安喜鎮頗有名氣，便沒有追究，只是問:&ldo;莊中其他人沒有被破相嗎?為何單單只劃了那牡丹姑娘的臉?&rdo;

女人翻了個白眼，不屑道:&ldo;誒呀，那趙家莊莊主是個老淫&iddot;魔，喜歡年輕貌美的姑娘，見一個愛一個，愛了之後呢，就把以前娶進家門又不喜歡的遣散了，那些姑娘大多都是窮苦人家的女兒，身子沒了，又被夫家拋棄，有幾個經受得起閒言碎語得?最後不是流落風塵就是落魄自盡，下場悽慘得很，所以裡面的姑娘為了生存而爭寵，費盡心思，不惜撕破臉皮。&rdo;

段寒生道:&ldo;您是說，是趙家莊主後院著了火，才有的這一夜屠殺?&rdo;

&ldo;可不是。&rdo;女人將雜亂的髮絲撩至腦後:&ldo;保不準就是哪個對莊主恨之入骨的，和外人裡應外合，殺得他措手不及，女的嫉妒牡丹，男的又對她愛而不得，兩人一拍即合，劃花了她的臉，一走了之。&rdo;

段寒生摸著下巴:&ldo;所謂愛而不得的外人便是那虞清派掌門鍾清墨?&rdo;

&ldo;嗯哼。&rdo;

女人左右看了看，才壓低聲線道:&ldo;這些話呀，自己心裡頭想想就好，莫要在外瞎說，我也是聽別人議論談起，那鍾清墨性格陰鬱狠毒，手段殘忍可怖，想必不是什麼好想與的人，自己喜歡的女人被搶了，哪會輕易就此放過。&rdo;

段寒生覺得詫異，便問道：&ldo;您怎知道他的性格如此不堪?&rdo;

第十一章

女人扯著衣擺，訕訕道：&ldo;這我哪裡說的上來，只是道聽途說罷了，不過無風不起浪，若是他真的是正人君子，也不會有人大肆編排他。&rdo;

段寒生暗暗好笑，覺得此話毫無根據，便沒糾纏下去，再次詢問起趙家莊的住處。

這時來了客人，是個三十上下地壯年男子，那男子看見段寒生，含蓄又羞澀地和他對了個眼神，在鋪中挑選起來。

段寒生:&ldo;……&rdo;

女人忙著招呼客人，失去了談話的耐心，她指著遠處隱約可見的閣樓道：&ldo;看到那裡沒有?安喜鎮中最高的建築就是趙家莊，你要去便去吧。&rdo;

&ldo;多謝。&rdo;

段寒生問了路，撫平被那男子瞧出的一身雞皮疙瘩，慢悠悠地往前趕。

四周混亂嘈雜，有的離得近，有的離得遠，裡面夾雜著一些有力穩健的腳步聲。

他一走慢，身後腳步也慢，走得快，腳步也快。

他又走了一段，才開始警覺。

腳步聲不正常。

莫非有人在跟蹤他?

段寒生不由加快步伐，潛入人群中，身後的腳步聲似乎急了，越變越大。

在即將追上的時候，他打了個彎，迅速轉入小巷中。

幾個身著墨色長袍的男人沒有發現他，手持劍鞘匆匆而過，腰間的木質腰牌露出一角，上面掛著紅色流蘇。

段寒生眯起眼睛，從懷中掏出同樣材質的腰牌，掛著淺色流蘇。

這腰牌特殊，代表虞清門弟子的身份，流蘇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