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過身,在黑暗中偷偷瞧了鍾清墨一眼,見他神色未變,一副從容不迫模樣,像是早知那人會來似的。

鍾清墨察覺到傳遞來的目光,不禁面露嫌棄之色,手一動,將他的臉板了回去。

段寒生:&ldo;……&rdo;

女人謹慎地轉了一圈,確定四下定無人,才慢慢挪到那幅畫像前,掀開畫像,裡面有個凹槽,凹槽中放著一個木盒。

她拿出鑰匙,開啟木盒,拿出一張圖紙。

圖紙展開,女人眼神閃爍,急不可耐地往回走,走到外室,她雙手撫上那座男女纏綿的銅像,朝左搬動數下。

屋內發出沉悶的響聲,一扇隱蔽的門緩緩開啟,女人身影微動,轉眼間已閃了進去。

鍾清墨擒段寒生從床底出來,他站在那扇突然出現的門前,面如冰霜。

段寒生被滿屋子的胭脂味燻得昏昏沉沉,便微微將身體朝後靠了靠。

誰知鍾清墨見他主動靠近,又是不悅。

段寒生眨了眨眼睛:&ldo;掌門大人不如先幫我把身上這毒解了。&rdo;

好在鍾清墨不想同他一般見識,手指微動,將根銀針插入他穴位處,淡淡道:&ldo;此香有幹擾意識的能力,莫聞便是。&rdo;

銀針入頸,神智果然清明些許。

段寒生到底在天歧山待慣了,馬屁順著嘴就說了出來:&ldo;掌門大人果然博學多聞,這等奇香都能迅速辨別,可見功底非常人所能比擬。&rdo;

鍾清墨聽了此話,想起這廝慣會攀高結貴,連拿了虞清門的普通功法,都要往高處說,於是臉色更差了。

段寒生見他聽了好話,反而更加不悅,便識相地閉上嘴巴,不再多言。

空氣寧靜,就在段寒生對壓抑的氛圍感到難以承受時,暗室的門終於再次開啟。

裡面出來的女人和他們對了個照面。

段寒生看清了她的臉,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女人拿著一疊案卷出來,意識到不妙,急忙按上那座銅像,想要將它關上。

鍾清墨動作更快,按住銅像使其不動,另一隻手拔出佩劍直刺她腰腹。

這女人看起來嬌小,實際功夫不弱,情急之下往後一縮,猶如一條靈活的蟒蛇,她躲開那劍,與鍾清墨對上,竟能遊刃有餘地切磋一二。

但也只是切磋一二罷了。

鍾清墨劍柄一轉,軌跡就像長了眼睛似的,不僅拆了她的招,還處處迎向她薄弱之處,幾招下來,女人持劍的手越來越無力,漸漸不受控制地&ldo;簇簇&rdo;顫抖起來。

&ldo;繩子。&rdo;

哪有什麼繩子?

段寒生還愣著呢,鍾清墨便毫不留情地將女人的裙擺扯下一段捆綁起來。

如此一搞,他們倆活像個地痞流氓,綁了姑娘要輕薄人家似的。

她反抗得厲害,鍾清墨又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直接將她的手臂給折斷了。

&ldo;你若老老實實跟我回門,我便饒你不死。&rdo;

段寒生本站在一旁老老實實觀戲,聞言不禁朝更是他瞥了好幾眼。

這語氣霸道冷酷,竟有股濃濃強搶民女的山寨大王風,也算在地痞流氓的層面上升了兩級。

女人咬著唇,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面無表情地看著鍾清墨。

段寒生繞著木椅走了一圈,問:&ldo;既然你把她綁在上面,又如何將她帶走?&rdo;

鍾清墨陰惻惻道:&ldo;不是有你?&rdo;

段寒生沉默了,他琢磨此話,發現這廝的意圖是要他當免費勞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