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離將他一把扯過,抬首問道:&ldo;這天岐宮不是這小傢伙的老家,回家若是不高興……看來這裡頭的人,沒少虐待他吧?&rdo;

段寒生假惺惺地有意提醒:&ldo;事實雖確是如此,但切記不可太過張揚,你若一上來就將欺負他的人砍了,人家也會狗急跳牆,我們也得不到好,況且我們是名門正派,對濫殺無辜最為忌諱。&rdo;

&ldo;那便是有了。&rdo;上官離轉頭,點了點他的腦袋,道:&ldo;你還不速速告訴本少主?!&rdo;

&ldo;誒呀!&rdo;秦隱扒拉著他的手,嘟囔道:&ldo;說了名字你也不知道!&rdo;

段寒生見次場景,不禁感慨萬分。

才一個月光景,秦隱脫離了天岐宮的束縛,張涼怕是以為這小傢伙在逃下山的時候已經死了,等一會兒見面,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呢。

他們路程剛行了一半,避開屏障,便有人擋住了去路。

那是個女人,三十來歲的模樣,保養得當,穿著艷麗,可厚重的胭脂粉抵擋不住近日憔悴的神色,她抱著琵琶,如仙子般從天而降。

段寒生看見來人,撐開摺扇,笑道:&ldo;有好戲看了。&rdo;

鍾清墨遲疑,似乎在辨認,過了好一會兒才道:&ldo;她是‐‐&rdo;

她是迷音夫人,張無痕的妻子,張涼的生母,丈夫動身前去東籬島,本是稀鬆平常的事,可自幾日前起,她的眼皮便跳個不停,難以安寢,直到今日,她心底的那一絲不詳的預感,都快要蔓出來了。

&ldo;迷音夫人。&rdo;

段寒生杵著,那明顯的,絲毫不畏懼的眼神,讓她莫名顫慄不已。

&ldo;段寒生?!&rdo;強烈的不安讓她失去了先前端莊,威嚴的霸氣,焦慮在臉頰上呈現:&ldo;你為何會在這?&rdo;

劉長老看看她,又瞧瞧段寒生,搓搓手:&ldo;誒喲喂,怎麼回事,他們認識啊?&rdo;

上官離摸著下巴思索道,見他一臉吃驚,便冷笑道:&ldo;哪裡會單單認識,那是恩怨還頗深。&rdo;

段寒生攤開手,無辜道:&ldo;在下為何不能在這裡?這不是我的天岐宮麼?&rdo;

&ldo;你……的……?&rdo;迷音夫人聽他這樣說話,毫無半點恭敬可言,一下沒喘過氣來,她看向段寒生身邊幾人,秦隱也在裡面,還有數人,皆不認識。

她不像張無痕那樣自負,門兒清得很,故而一直明裡暗裡地吹枕頭風,只有將段寒生徹底除去,才能使她真正安心。

‐‐也好讓她兒子張涼,名正言順地繼承宮主之位。

她箍緊手指,問道:&ldo;無痕現在何處?!&rdo;

段寒生笑道:&ldo;她要看,便給她看看吧。&rdo;

劉長老一聽,興高采烈地將包袱卸下,揮舞著痠痛的胳膊:&ldo;這玩意,老子早就不想背了,你說血淋淋的,多滲人?&rdo;

大結局(上)

包袱開啟, 骨碌碌滾出一顆頭顱。

迷音夫人看清了那血肉模糊的屍塊,臉色大變,捧著琵琶,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臉頰。

&ldo;無痕?無痕!你們好狠的心哪!&rdo;

段寒生面不改色:&ldo;夫人,人你已經看到了,就請讓路吧。&rdo;

迷音夫人臉因氣憤而劇烈地抖動,她十指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