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生隱約能看到兩人的招式,這小兒白日裡一副老老實實的唯唯諾諾模樣,此時跟鍾清墨你來我往不落下乘,說明不是好對付的人。

他到底是誰?又為何去當小二?有什麼目的?

段寒生回憶起他們剛進酒館時,那幾位長老的眼神‐‐帶有恭敬,畏懼,舉止有生疏的客氣,不像是對待一個雜役的態度。

鍾清墨的攻勢兇猛,故意想弄出動靜,而小二不貪戀戰,虛晃一招,就要逃跑。

可他既然進了客棧,哪還容易出來?

鍾清墨凌厲的劍式將他逼得步步後退,最終只得撐著牆抵抗。

小二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偷偷將手摸向腰際,段寒生乘著他們打鬥,總算從灰塵滿地的床底下爬了出來。

一爬出,便看到了他的小動作。

段寒生蹙眉,搖了搖玉扇,玉扇柄下跳出一把小尖刀,刺入小二的手腕處。

小二對付鍾清墨便要聚精會神,卻忽略了屋中的另一個人,劇烈的疼痛蔓延開來。

他的肚子被踹了一腳,一下子倒在地上,竟遲遲沒有再起來。

段寒生問道:&ldo;他死了?&rdo;

鍾清墨不敢確定:&ldo;先點燈吧。&rdo;

二樓的房客只有他們六人,歐陽宗主聽到聲音即刻趕了過來,看著這一地的狼藉,他瞠目結舌:&ldo;……你們遇見刺客了?&rdo;

&ldo;差不多。&rdo;段寒生身上亂糟糟的,一身乾淨潔白的裡衣此刻沾滿了灰塵,他將蠟燭重新點燃,屋內恢復了亮光。

那店小二躺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很是駭人,段寒生起先不信這廝會這麼輕易地死去了,用腳尖碰了碰他,再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經沒氣了。

&ldo;怎麼樣?&rdo;

鍾清墨將他整個人翻轉過來,仔細一看,他的後腦勺竟插在一根尖銳的銅座上,這根木樁進入了最柔軟的地方,難怪會一命嗚呼。

段寒生後退一步,抿了抿,這小二運氣也太差了些,這銅座本身是用來插蠟燭的,但有好幾個,他們一打鬥,黑燈瞎火,東西又亂,自然容易磕著碰著。

段寒生看著他的屍體,嘆道:&ldo;這人似乎知曉逍遙劍師被關在何處,本想若是捉住了,就拷問一番,看看有無線索。&rdo;

歐陽宗主深吸一口氣:&ldo;明日,明日見了那所謂的張無痕,應該就知道葉兄究竟在哪兒了。&rdo;

段寒生沒敢把店小二之前的話逐字逐句地說出來,如今他們再著急也無用,這店小二死了,線索也就斷了。

&ldo;恩?&rdo;鍾清墨在小二身上摸索,他的胸口,靠近心臟的部位像是被一個堅硬的東西抵擋著。

段寒生見他拿出一塊木牌,這木牌掛著流蘇,一看便像是通行證一樣的東西,上面刻著五個字。

這可是個好東西啊……

段寒生將木牌顛了顛,笑道:&ldo;可謂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rdo;

歐陽宗主似有不解,他努力把腦袋探來,想要看清木牌上的字。

上面刻著‐‐東籬島島主。

歐陽宗主驚愕:&ldo;此人身份不一般啊。&rdo;

段寒生微微一笑:&ldo;若是我們知道這東籬島島主住在何處,倒可拿著這木牌進去一探究竟,必定會有不小的收穫。&rdo;

&ldo;那倒方便。&rdo;歐陽宗主道:&ldo;這種事,島上哪裡會有人不曉得?隨意探問一番,便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