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二曰婦言,三曰婦容,四曰婦功。夫雲婦德,不必才明絕異也……”朱氏長篇大論,直抒己見,足足說夠了大半個時辰。中心意思就是一個,蘇顏在宮宴之上,舉止輕浮,沒有半點身為太子妃端莊賢淑的風範。最過份的是,在太子言行失當時,她沒有及時制止,甚至同流合汙,這簡直就是失職。

蘇容見朱氏越說越來勁兒,大有不可停止之勢,乾笑兩聲,截口阻止道:“三嫂,太子與太子妃尚在新婚,親近也正常,如何有你說的這般嚴重。”

朱氏冷冷的瞪了蘇容一眼,“眾目睽睽之下,言行輕浮,當然嚴重。”她向來覺得靖國公府的小娘子們,言行舉止都十分不合規矩,偏偏這兩人都成了她的妯娌。

朱氏這裡刺完蘇容,轉頭嚴肅的對蘇顏道:“望太子妃常自省吾身,端正言行。”說完,又端正的行了一禮,坐回了原位。

朱氏說完了,蘇顏依然靜靜的坐著,未曾出聲。蘇容抬眼看了看蘇顏,見她端著雨過天青色的茶盞,越顯得她皓腕勝雪,纖纖十指,瀅潤如玉。蘇容一時不查,定定的看著蘇顏的手發呆,渾然忘了自己想要說的話。

殿中自從剛剛周王妃朱氏慷慨激昂的向蘇顏進了一番諫言之後,便寂靜一片。坐於上首蘇顏,坐姿早已改了模樣,她半倚著隱囊,微微垂頭,細細品著手中的茶。那份優雅從容這態,竟是半點也不受朱氏所言的影響。

周王妃朱氏,好似吐完了心中鬱氣,一掃剛剛的嚴肅,神態平和下來,也端著茶輕抿。

殿中伺候的宮女人人心中打鼓,生怕蘇顏生悶氣,氣壞了自己。想到太子對太子妃的寶貝,等他回來,難保不會為此牽怒她們。宮人們悄悄看到周王妃的目光都帶了刺兒,恨不能上去啐她兩口。太子和太子妃感情好,你是嫉妒?連這個都來說。

蘇顏一直不出聲,朱氏心中也有些拿不準,她抬眼看看蘇顏,沉吟片刻,方才開口,“太子妃,臣婦適才所言,皆出自肺腑。”

蘇顏此時方抬眸看了朱氏一眼,幽深的目光,讓朱氏心中一顫,強自鎮定的回望。

“周王妃,適才的話真是發人深省啊。”蘇顏勾起一抹清淺的笑,“只是,本宮與太子如何相處,這是我們夫妻自己的事兒。”

朱氏振振有辭的道:“天子無私事。”

蘇顏驀的輕笑出聲,她語調輕柔,不急不緩的開口,“周王妃慎言,父皇尚在,本宮與太子殿下當不起王妃這句。”臥槽,什麼叫天子無私事,你沒事瞎打聽皇帝的行蹤麼?你敢隨意閒聊皇帝的愛好麼?

朱氏一時情急口誤,被蘇顏直接點了出來,粉面當時就脹得通紅。

蘇顏可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她,“周王妃如此懂禮,想必也知道非禮勿聽、非禮勿看的道理。您說起來別人來,頭頭是到,怎麼輪到自己就忘了?再者,本宮如何,下有司閨女官勸諫,上有父皇明示,與周王妃關係不大吧?”你要不是一直盯著我和太子看,你能知道我們過於親密,舉止輕浮?“對了,本宮常聽殿下提起,周王尤喜用虎跑泉沖泡明前龍井。周王妃如此賢德,想必早就勸諫過了?”

“對了,本宮昨日上午,還見德妃娘娘在御花園為父皇起舞,想必周王妃也勸諫過了?”她特意在上午兩個字上落下了重音,含笑的目光盯著朱氏越見紫紅的臉。想管我,先去管管你婆婆,讓她別魅惑君主荒廢朝政。

蘇顏見朱氏握得緊緊的手,目光落在殿外,她輕盈的起身,“周王妃回府好好想想,本宮就不多留你了。”說完,扶著近身宮女的手,直接回轉內殿,把朱氏和蘇容都扔在了那裡。

木藍、花容兩人冷著臉,對著朱氏和蘇容硬邦邦的一伸手,“兩位王妃請吧。”這個周王妃,以後就得把她劃入拒絕來往的人員名單。閒著沒事,跑這裡來教育太子妃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