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穿之浮生有夢三千場

門內傳來悉悉索索緩慢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門被開啟,裡面探出一張充滿著歲月痕跡的老太太的臉。

她眯著眼看了看左秋明,又看了看我,用上海話問道:“小左帶媳婦了來啦?”

我愣了一下,耳朵忽然有些癢癢的,感覺到自己的手還被左秋明拉著,猛然的抽走背到了身後。

“不是的。”這是因為窘迫而急於否認的我。

“不是的,婆婆她是我的朋友。”這是溫柔的給婆婆解釋的左秋明。

婆婆點著頭似乎聽到了又似乎沒完全聽清楚,自顧自的喃喃道:“哦,哦你們年輕人現在都不叫媳婦了,叫什麼來著?嗯,叫朋友,女朋友”

婆婆一副瞭然的樣子。“吃飯了嗎?婆婆去給你們下碗麵?”她說著便往廚房裡摸索著。

左秋明靠近我壓低了聲音道:“婆婆原本是上海人,三七年的時候跟兒子一起到香港來避難,一家人擺個小攤,做些上海的特色小吃。沒想到婆婆的兒子死在了戰場上,兒媳婦被日本人就連才兩歲的小孫子,都沒能倖免。

後來就糊塗了。有時候清醒,有時候自己說了什麼都不記得,你別介意。”

戰爭中苦難的人很多,我看著婆婆踮著小腳顫顫巍巍的走向廚房,卻不覺得這樣的活下來是一種幸運。

我深吸了一口氣,安慰自己,至少我還有媽媽,雖然我們對彼此而言都是下落不明,但至少我們都還活著。

“我不介意。婆婆年紀大了,還是不要麻煩她了,我其實也沒有那麼想吃。”

左秋明道:“來都來了。而且婆婆也喜歡吃餈飯糕的。正好我昨天送了些糯米過來,多做一些就當是晚飯了。”

他說完不容我再拒絕的直接跑向廚房,喊道:“婆婆,我們不吃麵,你來教我做餈飯糕吧?”

“好好”婆婆應著,從櫥櫃裡找出一袋糯米。

左秋明跟著忙前忙後的打下手。

洗米、蒸米、團成糕。

油不多,所以只是煎了煎,但也兩面金黃十分誘人。油花濺起的時候,左秋明生疏的躲避著,顯然也是極少下廚的。

餈飯糕新鮮出爐。左秋明給阿婆留起一些,便夾了一塊遞給我,道:“阿婆說糯米要提前泡過才夠軟糯,今天時間不夠,可能口感差些,你先將就著吃。下次我再準備些白糖,對了,你喜歡撒糖嗎?”

下次?

他是隨便說說的,還是真的覺得我們會在有下次一起吃餈飯糕的時光?

我點了點頭。

左秋明露出滿足的笑容,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也愛吃甜食。味道怎麼樣?”

我點著頭,道:“好吃的。”

臨走時,左秋明將我送到門口。

“平平安安的。”他對我說。

我對他微微點了下頭,道:“你也是。”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的口腔裡還能回味到餈飯糕帶著微微鹹味的香甜軟糯。

三天後,我沒有在醫院見到一項十分準時的羽生一郎。

我知道,多半是郭興華那邊動手了。

果然,沒過兩個小時田中便親自帶著羽生一郎的屍體回來,並讓我解剖檢視傷口和子彈的來歷。

看著羽生一郎被爆開的太陽穴和變形的顱骨,我甚至還有心思在心裡讚一句郭興華的槍法。

我表演了一番意外、驚恐和難過,最後才在田中說自己只能相信我,讓我趕緊振作起來的安慰中擦乾了眼淚。

就算不檢查身體,也能看出頭上這一槍絕對是一擊斃命。

開顱的手術有些血腥,尤其是羽生一郎的腦子幾乎已經被子彈在裡面爆開後的威力攪散。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