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帽戴到順滑的頭髮上,闊步向門口走去。

“下雪了,先生。”候在門口的僕役為他開啟車門。

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已經為世界淺淺敷了一層純白,孱弱得如同那嬰兒的呼吸。盧修斯抬眼望望凌空飄灑的細小雪花,無動於衷地鑽進車廂。

漫天飄舞的雪花,都來自於頭頂上看不到盡頭的那方天幕,馬車笨拙地開始行進,緩緩消失在點著黯淡街燈的道路深處。

“他就是這樣迎接他骨肉的降生嗎?”貝拉特里克斯抱著孱弱的嬰兒望著盧修斯消失的大門,分不清楚此刻是該憤怒還是悲傷。

“生活總是要繼續的,夫人。”安德魯望著空蕩蕩的門口,他也感到悵惘。

那半支尚未熄滅的雪茄繚起細線一樣的煙漸漸上升,在暗夜無人知曉的角落,慢慢燃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