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你、你、你說我是外人!”

“您只不過是顏卿的伯父的朋友而已,難道還是內人?”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老者一連說了三個莫名其妙後,非常生氣的拂袖而去。蘇禾轉頭問溫顏卿:“好奇怪啊,他那是什麼反應?”

溫顏卿一手支頷,漆黑的眼睛透過鏡片看起來,亮晶晶的,竟含了幾分……笑意?

蘇禾揉揉眼睛,再細看,確定沒錯,是——笑意!

“你笑什麼?”

“你知不知道我是跟父姓的?”

廢話,中國95%的人都跟父姓吧?蘇禾瞪他。

“那麼你知不知道我父親叫什麼名字?”溫顏卿攤了下手,“在你決定要採訪一個人前,連基本的常識都不準備一下的麼?”

“什麼名字?”蘇禾感覺有張無形的網正在張開,而自己,明明察覺到了異樣,卻還在往裡跳。

果然,下一秒,細長的鳳眼彎了起來,變成了月牙的弧度,溫顏卿開口,每個字都宛如音符:“他姓溫,單名一個洪字。”

“溫……洪?”

“嗯哼。”

“剛才那個不、不是……那個……老……”

“不是。”

蘇禾保持著呆滯的表情停了十秒鐘,等她再能動彈時,第一個舉動就是走到牆角的落地窗簾旁,將自己整個人都裹了進去。

“喂?”溫顏卿失笑——見過尷尬的想跳樓的想尖叫的想大發脾氣的,但還是第一次看見裹窗簾的。

窗簾裡的人抖啊抖的,就是不出來,磨蹭了好半天,才悶悶的說:“你是故意的。”

溫顏卿揚了揚眉毛。

“故意不在第一時間就告訴我他是你老爹,故意誤導我他姓洪,故意看我在你老爹面前出醜……要死了,我居然對他說了那麼多過分的話,還咒他要生病,還咒他無兒無女……啊啊啊啊,我在天上的爸爸不會原諒我的!”蘇禾越想越懊惱,越想越後悔,就把自己裹的更緊了幾分。

她在裡面懺悔,外面卻半點聲音沒有,溫顏卿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給,一想到這,更是生氣,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了誰啊?

蘇禾終於忍不住,從簾子裡費力擠出半個腦袋,看看溫顏卿在做什麼。結果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吐血——

溫大變態坐在椅子裡,怡然自得的喝著香噴噴的茶,茶旁還有精美的讓人垂涎三尺的甜點,再曬著暖洋洋的太陽,整個人看上去愜意極了。

——憑、什、麼?!

蘇禾立刻想通了,走了出去,坐到溫洪原來的位子上,憤憤然地倒茶,吃甜點。

溫顏卿目光亮亮地看著她,直到她幹掉了三塊蛋糕,咕嚕嚕的喝光一整杯茶後,才悠悠開口說:“你天上的爸爸原諒你了?”

“爸爸知道我被惡人陷害,只會心疼我,才不會怪我。”蘇禾說著,狠狠瞪了該惡人一眼。

溫惡人卻絲毫不以為意,放下茶杯,起身:“吃飽了嗎?”

“幹嘛?”蘇禾繼續往嘴裡塞提拉米蘇。

“吃飽了就跟我走吧。”

“去哪?”

“赴真正需要你的飯局。”

蘇禾立刻將咬了一半的提拉米蘇放下。開玩笑,有豪華大餐吃,怎麼可以讓肚子太飽。

至於那頓飯局肯定會很詭異很尷尬什麼的,就跟她無關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到時候三個人裡只有一個人有胃口吃的下飯,那個人絕對不會是註定失戀的老GAY,和將要得罪重要長輩的溫顏卿。

“我自己的衣服在哪?我去換。”

“就在你床邊,洗好了。”溫顏卿想了想,一改常態的“囉嗦”的說道,“因為你睡著時碰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