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滿臉風輕雲淡內心慌得一批的費家大公子,新娘房裡靜待出閣的新娘子也著實沒淡定到哪兒去。

婚禮畢竟是每個女孩子人生中重中之重的大事,老實說,殷酥酥這會兒身體雖坐得穩穩當當,但她的大腦和心臟皆已進入超負荷運作狀態,緊張到臉色發紅四肢發麻,連帶著胃都開始抽抽,快要吐了。

造型師團隊十分盡責,完成殷酥酥的第一套出門妝造型後,又幫著兩位伴娘做起遊戲環節的準備,十來個國際一流時尚工作者忙中有序有條不紊,各自幹著手上的事。

殷酥酥瞧著滿屋子走來走去的兄弟姐妹,本就焦灼的心緒被晃悠得更亂了,忍不住小聲開口,喚梁靜:“梁姐,梁姐!”

梁靜狐疑,轉身走過來湊她跟前,“什麼事?”

“怎麼辦。”殷酥酥聲量壓得極低,用只有梁靜和她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道,“我好緊張,心率失序得好像快暈倒了。”

梁靜聽後挑了下眉,又見她額頭已覆上一層薄薄的細汗,不禁好笑又無語,伸手捏捏她的胳膊,寬慰道:“哪對新人結婚當天不緊張的,正常正常,相信我,不只是你,費疑舟這會兒肯定也緊張得不得了。”

殷酥酥切了聲,不信地嘟囔:“他臉皮那麼厚心理素質那麼好,才不會呢。”

兩個女孩子咬著耳朵聊了幾句,這時,許小芙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撲撲手,滿臉驕傲道:“得嘞!所有遊戲關卡都佈置好了,婚鞋也藏好了,大功告成,就等肥羊自己送上門等宰!”

聽見這話,殷酥酥忍不住噗嗤一聲,繁雜紛擾的思緒也放鬆許多。梁靜也隨口打趣兒道:“世界上能刁難費家那位,把人費總‘當羊宰’的估計也就咱們了,今天可是能寫入我們各自簡歷的大日子,一會兒讓攝影師好好記錄下來,多給我和小芙一點鏡頭,我要把這段影片傳給我的子孫後代,老了吹牛用。”

正說著話,外頭一陣敲門聲響起,砰砰兩聲。

屋子裡的所有人霎時靜下。

殷酥酥眨了眨眼,猜測是迎親大部隊已兵臨城下,心臟都提到嗓子眼兒裡,屏息凝神望向緊閉的兩扇雕花實木門。

梁靜和許小芙相視一眼,彼此交換了個眼神。

殷酥酥隨即便清了清嗓子,問:“誰呀?”

“是我嫂子,小六。”門外傳來一道甜美清亮的嗓音,是費家六小姐費雯曼,“我之前不是說了要來給你堵門兒嗎,結果今早鬧鈴沒響睡過頭了,快開門讓我進來。”

聞聽此言,屋內眾人紛紛鬆一口氣,緊繃著的神經也跟著放鬆下來。

“好的。”殷酥酥與費雯曼關係親近,自然對小六所言毫不懷疑,她拍著心口應了聲,之後便示意小芙幫忙開門。

許小芙自然而然便過去把門給開啟了。

然而,就在大門開啟的剎那,外頭的景象卻將殷酥酥等人結結實實給震在了原地——敲門的人一襲淺紫色大牌高定小洋裝,漂亮

可愛的蘋果臉上妝容精緻,神色間頗有幾分一言難盡的愧疚,倒確實是費家六小姐費雯曼本尊。

然而,來的卻不是費雯曼一個人。

老宅三樓的過道原本十分寬敞,這會兒卻顯得擁擠,數名西裝革履的高個兒青年就站在費雯曼小姐的身後,清一色的個高人帥氣質出眾,形成一道格外亮眼的風景線,跟男模團似的。

為首那人手持捧花,身上的西裝樣式在“男模團”裡最為正式,神色溫莎結上方連線著一條修長冷白的脖頸,往上一張臉,矜貴冷然完美無瑕,像質地最佳的寒玉,而那雙清淺的眼瞳裡卻瀰漫著一絲罕見的忐忑。

一見這陣仗,開門的許小芙整個人都傻了。

後頭的殷酥酥和梁靜也傻了。

還是造型師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