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疑舟唇壓下來,吻得又兇又急,殷酥酥全身面板燥得幾乎發麻,低呼了聲想要說什麼,可一個字都出不了口,悉數被他吞吃。

停電的公寓,各處都是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他手臂扣緊了她腰身,將她纖細的身軀禁錮在他鼓掌之間,唇咬住她的,邊狂烈地吻她,邊抵著她往大門裡頭退。

該慶幸還是該懊惱,她已經提前開了門,隙開的門縫像是無聲而曖昧的邀請函,給了他長驅直入的機會。

她人在他懷裡,在黑暗中承受著他唇舌肆虐,快要窒息。身子在他的攻勢下不受自主意識控制地往後退,進了大門,繞開地毯,再然後,又被他一把抱起。

修長又有力的手臂,毫不費力,穩穩托住她。

她臉燙得像有火在烤,混亂中心跳如雷,細嚀一聲,讓他抵在了牆壁上。

唇齒相親,勾纏,嬉戲。

闊別一月有餘,兩人之間依然很有默契,唇與唇親暱貼合,舌與舌也放肆地纏綿,交換著彼此的氣息和味道。

如果是以前,他這樣餓狼吞人似的親她,殷酥酥第一個反應一定是掙扎和抗拒。可這回,即使整張嘴都被他吻得有點微疼了,她也不想躲避。

一個多月沒見面,她這段日子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新劇殺青也不休息,把自己完全沉浸在劇本和各式各樣的通告中。梁姐誇她愛崗敬業是勞模,每天就像打了雞血,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只是她轉移注意力的途徑。

感情這種事多神奇,當你喜歡上一個人,他就佔滿你的心,時時牽掛,刻刻想念。

前幾天,她甚至還生出過偷偷去歐洲找他的想法。

如果不是梁靜給她排的行程實在太滿,她沒準兒真的已經把這個念頭付諸行動。

沒有想到,最後是他給了她一個驚喜。

情之所至,怎麼可能還會想躲避拒絕,她等到他回國,震驚之後剩下的就是滿心歡喜,只想乖巧地任他索取,給予更多。

殷酥酥閉著眼,認認真真回應著費疑舟的吻。

費疑舟卻始終睜著眼睛,視線緊鎖住和自己擁吻的姑娘。

她被他抱起,身體是懸空的,大約是沒有安全感,所以用胳膊牢牢環住他脖子,雙腿也分開,樹袋熊寶寶般環在他勁瘦的腰上。

兩人身高和體型都有一定差距,這個姿勢,她為迎合他索吻,纖長的脖頸不得不向上高高揚起,在暗色中畫出一條雪色的弧,白得晃眼。

過去不曾有這麼直觀的感覺,直至此刻,看到她這嬌嬈又旖旎的姿態,費疑舟才發現她著實嬌弱。

那樣細軟的脖子,他稍一用力,似乎就能折斷,就能輕易而舉地殺死她。

像個漂亮的,小小的,易碎的,黏土娃娃。

費疑舟注視著殷酥酥,腦海中冒出這個念頭的瞬間,他幽沉迷戀的眼神出現了剎那放空。再然後,他便以右臂整個托住她的身體,左手緩慢抬

高,骨節分明的五指分開,溫柔覆住她細軟的頸。

在歐洲的這段時間,他睜開眼睛是殷酥酥,閉上眼睛是殷酥酥,腦子裡隨時都是殷酥酥的臉。

那些表情裡,有她皺著眉頭生氣的,有她笑彎了眼眸的,有她做作撒嬌的,也有她高潮時刻媚得蝕骨的。

有時她在夢裡,有時,她甚至會從虛幻的思維裡出逃,進入他的現實世界。

像個縹緲的女妖,巧笑嫣兮,勾引他墜向深淵。

而他每次一伸手,她又會煙霧般消散。彷彿從未出現過,彷彿不存在佛羅倫薩夜雨下的那場重逢,彷彿她從始至終,依然是那場困了他九年的迷夢。

她時時刻刻折磨著他的神經,吞噬著他的精神,讓他所有的定力,自制力,理智,都變成了笑